花瓶碎的時候,我就蹲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這可怎么辦才好?這家的女主人還好點,脾氣溫良,說話從未大聲,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出身。而所謂的男雇主則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脾氣暴戾,人生的俊俏風流,特別是一雙眼睛好似黑瞿石一般,熠熠奪目,閃爍著逼人的冷焰。
每次看到他都會不寒而栗,典型的腹黑男。假如,這件事情被他知道了,那還得了,這一月的薪水不僅沒了,而且還要原價賠償,何況,從平時就可以看得出來,男雇主特別鐘愛這個花瓶。
真的是倒霉到家了,不過,我也好難過,自己現(xiàn)在還高燒著吶。窮人家的孩子就這樣,耽擱一天,有可能被雇主辭退,還會找出各種理由扣押你的工資,所以,冒病上崗是常有的事兒。
但,誰料到,我這才剛抹完地板,正要去男雇主的臥室里整理時,大腦一陣刺疼,我差點昏厥過去,腳下稍稍踉蹌,手碰觸到的地方,“砰”的一聲,明晃晃的瓷器片就躺了一地。
顧不了那么多了,我趕緊用手把碎片給撿起來,然后裝進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里,放在隱蔽的角落,等晚上男主人下班的時候,一旦發(fā)現(xiàn)乖乖的承認的錯誤,好話是一定要說的,說不定會博得同情,少讓自己賠點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人心都是肉長得,可萬一發(fā)現(xiàn)不了,買個贗品暫時蒙混過關也是最佳上策。下午的幾個小時,精神恍恍惚惚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反正內(nèi)心好似有一雙貓爪子在抓啊,撓啊的,讓我心煩不已。
晚上八點,女主人回來了,很顯然,她對我的表現(xiàn)相當?shù)臐M意。熟睡在搖籃里的嬰兒,餐桌上可口的飯菜,陽臺上還未晾干還散發(fā)著清潔香的衣褥,一切的一切和平時一模一樣,除了書房里書架第三層偏西角那個價值高昂的花瓶消失了以外,似乎還透露出一股溫暖的味道。
男雇主,隨后就推門而入,很顯然,他今天和往常一樣,喝了不少酒,進門就連蹬掉皮鞋,松松脖頸處的領帶,四仰八叉的抱著沙發(fā)上的坐墊打起了呼嚕。女主人對這一切已經(jīng)熟視無睹了,默然吃完飯,和我聊點無關痛癢的話題,就出去練習瑜伽了,要晚上十點才能回來。
我開始拾掇餐桌上殘羹冷炙,其實大部分都沒吃,我直接黏上保鮮膜就放進了冰箱里,等我干完這一切,正要準備走進自己的臥室換衣服回家時,男雇主鐵青著一張臉站在我身后,在他手里是我那個黑色的塑料袋,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放在了衛(wèi)生間的廢紙簍里,按說應該毫無破綻才對啊。此時,我只能怯怯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懲罰我吧。
他一臉色迷迷的看著我,沒事兒,不就是碎個花瓶嗎?!你至于嚇成這樣嗎?來,聽我的,一切就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