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決定選擇離開了他,找了一份工式工作,可是掙錢少,也受了那種約束,因為這些年來自由慣了。后來,我就在他以前那些朋友的幫助下,在一家舞廳做了坐臺小姐,每天迎送著形形色色的男人。一年又一年墮落著過日子,沒有人愿意娶我,也沒人敢娶我。直到有一天,我被一個50多歲的老男人看上后,很樂意嫁給他,可能是從小缺乏父愛的緣故吧,誰知剛跟他同居了一個月,仿佛找到了停靠的港灣,覺得能過些安穩的日子了,終究還是被成哥的那幫兄弟攪亂了。他們威脅我的老男友,還把我們的家砸碎。嚇得他大病了一場,再也不敢跟我有來往。
我又回去了那種地方,繼續做小姐,周而復始。時間過得也很快,轉眼間,成哥獄中表現好,被減刑一年提前釋放。他找到了我,讓我回到他的身邊。他說會給我幸福,他不希望我再過這種流浪的生活,他說他的女人就得有一個安穩的家,他能做到,讓我答應他。我明白答應不答應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只好跟著他又過起了那種提心吊膽,心驚肉跳的日子。他們這些人做得就是殺人、放火、打架、搶劫的勾當。我知道,跟著他們我會被牽連進去的。我寧可去賣淫,也不愿意被關進去。我怕。真的很怕。媽媽從小把我一個人鎖在屋子里,我就已經怕了。
成哥他自己說沒有家,他說父母都死關了,他不許任何人提起他的家事,我知道他也是個苦孩子,走上這條路的人,都是被逼的。
在他從獄中出來那年,在所有兄弟的祝福聲中,我嫁給了他。那年我22歲,他已是30歲的男人了。可能是吃一塹長一智,他沒去再做那些冒險的事情,開始變得很保守,憑他之前的威懾力,以及一些黑道上的關系,他很快就找了份工,也掙到些錢。他不允許我再出去接客,不許我再做那種骯臟的交易,他說看不起那種人。他可以隨便玩妓女,但卻鄙視她們。他說他是重感情的,他說他的感情是自私的。為了我,他可以去殺人,他還有什么可怕的?我知道他是在威脅我,我當然也很怕他。
正是在我們結婚之后,他開始在我身上紋字。他說這是要表達對我的感情,希望我能理解他。他是痛快了,可知道我是怎樣痛苦嗎?在夏季我也只能穿長袖,若想穿絲襪也只能穿黑色的。我本來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可現在卻見不得人,真怕他那天會在我的臉上紋字,他能做得出來,那樣我可真就出不了門了。我每天在恍惚中度過,在恐慌中度過。我怕他在我有飯里下毒藥,怕他的還有很多很多,實際上怕的多了也就不怕了!
從15歲開始到如今25歲,我這十年中為他打胎已不計其數。可他卻不要孩子,非要等到功成名就的時候才會要,他說那樣才有可能給孩子一個美好的未來,他會有那么一天?我并不盼著有孩子,只盼他早點死。(作者:雨中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