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告白 寂寞芳心誰人憐惜
閱讀提示 美麗是她的資本,卻也成了負擔。男人仿佛都只看到了她的美麗外表,有誰靜靜聆聽她的內心呢?
■采寫:記者張慶
■講述:橙子(化名)
■性別:女
■年齡:23歲
■職業:職員
■學歷:大學
■時間:9月1日
■地點:武昌某肯德基
橙子(化名)的到來,讓人眼前一亮。
她穿得很清涼,吊帶和短裙把她姣好的身材顯露無遺。長長的頭發柔順地垂在耳邊,精致的瓜子臉上一雙水眸顧盼生姿。
活潑的橙子多半時間都在笑著,笑聲爽朗干脆,讓人相信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橙子說:“既然知道不會有未來,不如趁早放手。”
流光飛舞
歌聲纏綿,霓虹閃爍,空氣中流淌著曖昧的味道。我倚著吧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過稍稍抬起頭掃了一眼四周,便立刻感覺到數道灼熱的目光從或明或暗的角落里投射過來,那其中有嫉妒、有傾慕、也有欲望。
一個陌生的男人過來搭訕。千篇一律的開場,千篇一律的對白,毫無驚喜和意外。我已經習慣了別人稱贊我的美貌,我知道這其中有客套,有恭維,可我受之無愧。
“沒有男朋友?我不相信。”男人語氣和神情都很夸張,仿佛這是天大的奇聞。我半開玩笑地說,被人甩了。他仿佛受了極大的鼓舞,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他問,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是什么樣的?
我望著他那英俊的面龐,很想對他說,我的男朋友絕對不要像你這樣又高又帥,因為帥哥是不可靠的。他也可以不要像你這樣有錢,但他一定要有理想抱負,要會關心照顧我。最重要的是,要有責任心。因為我對感情,一旦付出了,便會陷得很深。
但我知道他不是負得起責任的人,什么也沒說,只是推推身旁的好友美紗(化名)說,我們該走了。
那人急了,拉了我說,不如今晚別回去了。
若是以前,我早就沉了臉,甩開他走了。可現在,我心里已經波瀾不驚了。我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笑說,我可是個好孩子,再不回去,媽媽要罵我了。
出了酒吧門,美紗笑說,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收場?
我但笑不語,笑聲在空寂的夜里聽起來有些無奈。
溫暖的夜風輕輕撫過臉頰,我忽然停住腳步,怔怔地看著,昏黃的路燈下,柳絮滿天飛舞。
柳絮紛飛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人們都夸我長得漂亮,我都聽得麻木了。直到17歲的夏天,我邂逅了那個驕傲的少年。
那個有著明亮眼睛的少年,撇了撇嘴說,不覺得你有多漂亮,身材也不好。我呆呆地站在滿天飛舞的柳絮中,看著他不屑地走掉。那個溫暖的初夏,便和皓天(化名)一起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然而那樣的開場,注定了在這場愛情中,我是被動的。我引以為傲的美麗在皓天眼中,平凡而暗淡。我所有的付出,自然都成了理所當然。
美紗無數次地為我抱不平,我卻愿意被皓天呼來喝去。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親眼看見他牽著另一個女孩,親昵地在我面前走過。于是我們開始吵架,分分合合無數次。終于在兩年后,我們吵完架后再也沒有和好了。
我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我跟著朋友去迪廳、去酒吧、去KTV,在勁歌熱舞中讓自己身心疲憊。
再見面已是一年以后了,沒了戀人的關系,我們仿佛更談得來了。“你沒有變,還是那個脾氣。”皓天笑道,眼睛依舊明亮如昔,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翩翩少年。
可是我沒有變,皓天也沒有變。當他又一次騙了我之后,我明白了,我們是徹底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常常在想,朋友們都說我灑脫,卻不知,我也曾為一個人魂牽夢繞過,也曾柔腸百轉過,也曾經拖泥帶水過。只是我最終明白了,有些人,不管你怎樣挽留,注定是有緣無分的。
江畔夜游
橙子停了許久,方才開始下面的敘述。這個人對她來說,應該是十分重要的。可從橙子飄忽的眼神里,我已明白,這個人即使再重要,如今對橙子來說,他已成過客。
那一夜,我永遠記得。呼吸著江城5月的氣息,臺上的DJ賣力地打出最震撼的音樂,美紗跳累了,便拉我坐下一邊喝飲料,一邊看著舞池里隨著節奏瘋狂搖擺的人們。
巖君(化名)見了,也走過來坐下和我們聊天。這天美紗帶了幾個我不認識的朋友來,巖君就是其中的一個。巖君大我5歲,成熟穩健,談吐舉止都很有分寸。
巖君說手機里存了幾首新歌你聽聽,我發現他的手機和我的一模一樣,一陣沒來由的高興。聽了幾首,很對我的胃口。我連聲說好聽好聽,我要把這些歌都記下來,回家也去下載。正說的眉開眼笑、口沫橫飛時,發現巖君一直微微看著我笑。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美紗常說我是一高興,就忘了矜持。
第二天又是同樣一群朋友相約去唱歌,巖君唱了《你最珍貴》,很好聽。本來那天我身體不太舒服,這一高興,一瓶啤酒便下肚,立時隱隱覺得不妙。頭昏腦漲,硬撐到最后,隱約記得美紗說要陪男朋友,托了巖君送我回家。
巖君把車開得很慢,想是怕我受顛簸。可我還是覺得惡心難受,便讓他停車,跑到路邊去吐了。巖君來到我身旁,遞了紙巾給我,并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他說我陪你去江灘散散步,你吐干凈了再回家吧。
5月的江風,帶著絲絲涼氣撲面而來。逐漸清醒過來的我,卻在暗自躊躇。巖君的體貼和照顧讓我感激無比,可是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便不禁脫口而出說,真是丟死人了,最糗的樣子都被你看到了。
巖君卻笑說,這不是更好,以后便再無什么好介意的了。我未曾料到他會這樣回答,抬頭正對上他溫柔的眼神,一時間,竟有些迷離了。
春夢無痕
我問過巖君,你為什么喜歡我。這是每個戀愛的女孩都會問的問題吧。
巖君說,你是唯一一個讓我一看到就想吻的女孩。
戀愛中的女孩都是很笨的吧。如果是別人,我定會在心中冷笑說,騙誰呢?可如今我只是嗔笑著,心里樂開了花。
事實上巖君不似我原本想像中那般,我感覺我們之間在各方面有很大的差異,可是愛情本來就該是這樣吧,兩個人要經過磨合才能相互適應。
如果繼續這樣磨合下去,我應該會和巖君結婚吧。雖然我穿著前衛,可骨子里仍然是個守舊的人。我每投入一場戀愛,都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我希望雙方都對感情負責。所以有時我會想,如果他當初能明白我的想法,便不會因懷疑我而離開我了。可是,一個人能奢望另一個人了解自己多少呢?
8月中旬,我懷孕了,可是巖君卻顯得悶悶不樂,他支吾著說他以前檢查過,他有小孩的幾率很小。我也愣住了,原本的喜悅蕩然無存,被心中涌起的苦澀湮沒。我說你竟然懷疑我,巖君木著臉說,我只相信科學。
我哭笑不得,檢查結果也只說幾率小而已,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孩子就更來之不易了。可巖君卻輕易選擇了懷疑和放棄。
美紗陪我去了醫院,第一次走進這里,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我心里一陣恐慌。眼前晃動著皓天的影子,巖君的影子以及許多不知姓名的追求者,曾經是眾星拱月,可這一刻,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我。
我從電話簿上刪掉了巖君的號碼。他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彈指一揮間,仿佛只是春夢無痕。
夢回江畔,無悔也無怨。我自清白,無愧于心;芥蒂已生,亦不強求。只愿君心知我心,便不負曾經的純真。
[記者手記]
你是誰的公主
記者張慶
女人是弱者,因為女人會不合時宜地懷孕。
愛的結晶,本是一件欣喜又振奮的事。但,如果那個男人不喜歡,或是不愿負起責任,這由兩個人共同造成的后果,卻成為女人一個人的屈辱和痛苦。
所以,在愛情中,男女永遠無法平等。
承認自己是弱者,并不是件多么不好的事。很多時候,女人不該是那么堅強的。天生柔弱的女性,本該被男性保護和憐惜,這是自然界的規律。無論如今的女子多么獨立,多么能干,愛上一個無法負責任的人以后,都會被打出弱者原形。
即使如橙子這般灑脫,總歸也還是受到傷害。
當你光彩照人時,當然是眾星捧月;然而當你黯然垂淚時,又有誰肯陪在你的身邊?在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之前,你永遠不會是真正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