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弟弟 姐姐逼我賣身
傾訴人物:金華(化名)
“阿陽,我愛上了一個注定不會有結(jié)果的人。我們之間的開始僅僅是個交易,因為家里急需錢,我賣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可能你都不大相信,是我姐姐幫我介紹的……”
姐姐跟姥姥長大,和家里關(guān)系一直很冷淡
我恨你,我的姐姐,正因為你是我的親姐姐,所以我更恨你。
是你把我推到了這個境地,是你讓我對做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連想都不敢想。你毀了我的將來,雖然你的初衷是為了幫我。
為什么你要選擇這種方式幫我?借自己家里4000塊錢都那么難嗎?難道我一輩子的幸福在你眼里就只值這個價錢?
姐姐雖然是家里的老大,不過從小到大,和家里一起生活的時間是比較少的。一直以來,她都是陪著姥姥單過,對于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她更多的感覺就是個稱呼,他們喚不起任何她關(guān)于家庭親情的記憶。
還記得小時候,她和姥姥一起到家里來做客,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做客”了,她總是戒備地躲在姥姥身后,時刻抱著姥姥的胳膊,警覺地看著家里的一切。
爸媽總告誡我們要好好和姐姐玩,可是每次我們主動拉她出去,她都只是站在旁邊看著我們,一句話都不說,或許,我和弟弟潛意識里對她也有一些排斥吧,一直以來,爸媽對我們兩個都最好了,忽然多個姐姐,總讓我們覺得自己快要“失寵”了,我們不喜歡完全搶走爸媽注意力的她,更何況,無論我們表現(xiàn)得再主動親近,她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的關(guān)系更流于表面了,在姥姥去世后,家里和她幾乎沒有了任何聯(lián)系,甚至她來沈陽打工,也是我來沈陽工作了三四年,才從老鄉(xiāng)口里偶爾得知的。而且她是做那種工作的。
得悉她也在沈陽,我曾經(jīng)去看過她,沒想到她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可是姐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家,懶懶散散,整天在家里打麻將,看她家里總是進(jìn)進(jìn)出出許多人,我也不好意思再到她家里去了。
家里急需錢,她竟讓我出賣身體去換錢
如果不是遠(yuǎn)在南方打工的弟弟出了事,急需用錢,我想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聯(lián)系的。
那段時間,弟弟一下子需要好幾萬塊錢,家里東拼西湊,我又拿出了自己這么多年打工積攢的全部嫁妝錢,還是差了4000多塊。去找姐姐接濟(j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對她沒抱任何希望,事實也如我所料。
去找她時,我只是說家里有困難,急需用錢,讓她幫忙想想辦法?墒撬紱]問家里出了什么事,就一口咬定沒錢,那種表情像是避蒼蠅似的厭惡至極。不過,她還是給我出了個主意,出了個她那種工作所能想到的主意———要我出賣自己去換錢,她幫忙找客人。“放心,絕對讓你一次掙夠4000多。”
濃妝艷抹的臉上,她的假睫毛夸張地眨著,鮮紅的嘴唇不住地嚷嚷著要我放心,那么親切,那么誠信的樣子,可我卻害怕得發(fā)抖,我覺得自己快要被吞噬了,被無奈的現(xiàn)實,被可怕的親姐姐,她真的是在幫我嗎?可我知道我別無選擇,即使這是個火坑,我的親人親手給我挖的火坑,我也只能往里跳,只為了我更親的人。
我和姐姐去赴那人的約會,臨近餐廳時,我多想逃走,我告訴她我不舒服,我說我不想去了,她卻不耐煩地甩給我一句,“告訴你,那人可不是你能惹的。”
該來的還是要來,我逃不了,也沒人幫我逃,所有的人和事都把我往這條道上推,我和那人見了面,吃了飯,開了房……那段時間里,我始終低著頭,不說一句話。只要我對這一切默不作聲,以后我就可以把它從我的記憶中輕易地抹掉,好像今晚我只是早些回家睡覺了,這一切都只是夢,噩夢。噩夢結(jié)束后,
我卻喜歡上了那個男人
骯臟的交易結(jié)束了,我如愿以償?shù)啬玫搅四?000多塊錢,卻覺得那沉甸甸的一沓鈔票很輕,很虛無,我的貞潔,我為自己的幸福守護(hù)了20多年的貞潔,輕而易舉地就沒有了。
車緩緩地向前開著,他執(zhí)意要送我回家,一路上,他很通情達(dá)理地沒有和我搭話。我把車窗搖到最低,把頭全部探到窗外,拼命地呼吸著夜間冰涼的空氣,我想借助這份清涼洗刷我自己,讓頭腦清醒些,可以說服自己這真的只是一場夢,看,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發(fā)生,他很好心地送我回家。
在車子快要到姐姐家樓下時,我要他停了下來。他很紳士地看我進(jìn)了樓洞之后才發(fā)動了車子。車子已經(jīng)駛出很遠(yuǎn)了,一切又都回復(fù)了平靜。我呆呆地從樓道里走了出來,漫無目的地向前游蕩,一切都是黑黑的,我看不到一點兒光亮,只覺得周圍都是那么荒涼。
我看不到出路,也沒有退路,黑漆漆的前方到底是更黑的深淵還是光明的出口,沒人知道,或許,我這輩子都無所謂黑暗和光明了。
我沒再回姐姐家,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關(guān)系。我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一切都該到此為止,可是,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男人,那個和我第一次見面時總是微笑的男人,那個那天晚上一直很穩(wěn)重、尊重我的男人,臨走時,他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這一個星期以來,我拿著號碼,無數(shù)次地站在電話旁發(fā)呆。
沒有想到,最后他會給我打電話。他住院了,希望我去看他。我早就知道他是有家室的,可是,在他生病的那一刻,他要我去照顧他。我知道,自己的心在那個時候慢慢松動著。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雖然我們是因為那場交易認(rèn)識的,雖然他是有家的,可是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在走向更黑的深淵,我在墮落嗎?
我恨我的姐姐,是她把我弄到了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