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罪過"讓他變心
她和他婚后盼子不得,他的體貼漸漸降溫,還主動要求出差,離開了喜慶氣息尚未散盡的小家。
結婚紀念日,她去外地看他,可他極為冷淡;販,他對別的女人的殷勤讓她如墜深淵。
而她固執地為自己不能生育而自責,因此不但不譴責他的移情別戀,還主動提出了離婚……
傾訴女主角:小婉(化名),26歲,文員
故事男主角:東柯(化名),28歲,職員
失望的他請纓外派工作
幾年前,我在親戚家認識了一個大我兩歲的男生,他叫東柯,是我表姐的同學。我倆一見鐘情,互留了聯系方式。我回家后沒幾天,就收到東柯的電話,說想和我交朋友,約我出來見面。我感覺他這個人談吐風度都不錯,聽表姐講他的為人處事也挺好,就欣然赴約,很快開始和他談戀愛。東柯是個不錯的戀人,他事事都很照顧我,從沒對我有什么壞臉色。
感情穩定后,我們拜見了雙方的父母,長輩們也都很滿意。按家鄉的風俗,像我們這樣的男女朋友一般會共同生活一段時間,等女方懷孕了,就領證辦酒,所謂“雙喜臨門”。因此,我就和東柯生活在一起了。
過了一年多,我們從未采取避孕措施,我卻一直未能懷孕。我和東柯是年輕人,沒覺得懷孕是什么難事,當時也并不急著做父母,所以感情甜蜜照舊?墒莾杉业拈L輩卻都有點急,最后我父母提出,再這么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有損女孩子的名聲,催我和東柯結婚。東柯的父母點頭同意,于是東柯與我辦了喜酒,婚后隨我住在娘家。
結婚后,我的肚皮還是不爭氣地癟著,這下子東柯也有些著急了。他陪著我去醫院一起做檢查,他一切正常,我基本上也正常,就是子宮偏小,但這不會導致不孕的。替我做檢查的醫生還特意當著東柯的面安慰我,不能順利懷孕,除了先天的生理原因,有時心理上過于焦慮也會“欲速則不達”的,勸我倆別太著急,還是順其自然吧。我覺得醫生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東柯從醫院回來卻仿佛多了一門心事。
東柯和我都很愛小孩,每次一起出門,他看到人家的小孩,總會情不自禁地抱一抱、哄一哄。見此情形,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從此我多方打聽治療不孕不育的良方,中藥吃了不少,西醫也看過許多,可是半年下來,錢都打了水漂,我沒半點懷孕的跡象。這下子,東柯也失去了信心,他開始常常出去和朋友們聚會、喝酒、打牌,對我再也不像從前那么體貼和在意了。
2004年夏,東柯的公司在外地有個項目,需要派一個人出差半年。這不算什么美差,公司里沒人愿意去,可東柯知道消息后竟主動跑到總經理面前請纓。總經理知道他剛新婚半年多,就勸他不要去。但東柯鐵了心,一再爭取。他回家跟我講起此事,我很不解,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離開我,離開這個新婚的喜慶氣息還沒散盡的小家。東柯不響。過了幾天,因公司實在派不出別的人選,東柯就收拾行李去了外地。
見小婉的表情很難過,我不忍心多問什么,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這下子你們要分開半年呢。”小婉補充說,公司規定這半年里,東柯可以每月探家一次,可是他一次都沒回來,給家里的電話也是越打越少。
心痛的結婚周年慶
自從東柯去了外地,我天天掰著手指頭盼他回滬探親?墒且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東柯的身影。眼見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就快到了,我忍不住打電話提醒東柯,問他能不能回家與我一起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伤f項目太忙,抽不出時間。
我實在太想念他了,就在紀念日的前一天向公司請假,提著一只大蛋糕,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跑去看望東柯。出站后,我想給東柯一個驚喜,就在電話里說,我馬上要來看他,東柯只說了聲“小婉,你不要來”,就把電話掛了。我只好又撥通他的電話,坦白說我已經在他外派的那個城市了,可我不知道他具體在哪里辦公,讓他過來接我。東柯這時又改口,說他今天就回上海,已經在路上了,讓我也趕快回上海。我到火車站一問,當天沒有回上海的車。我很急,打電話問東柯我該怎么辦,他竟然讓我在火車站附近隨便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上海。
我怕蛋糕壞掉,心想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東柯的單位,請他同事們嘗嘗鮮也好啊。費了很大的力氣,我終于“摸”到東柯的住處。一進門,我驚訝地發現,東柯根本沒回上海,正和幾個人一起打牌呢。東柯看到我,沒起身,表情也一點都不尷尬,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來了,自己坐一會兒吧。”過了幾分鐘,又問我打算哪天回上海。對于東柯的冷淡,我很意外,但因為想慶祝結婚紀念日,我就沒和他計較,請在場的同事們分享了那只大蛋糕。
晚上吃過飯,東柯起身就出門了,過了兩個小時才回來,進門就給別人連發了好幾條短信息,然后把發信記錄全刪除了。我問他和誰發短信,他讓我別管。我脾氣比較軟,也就不再追問,去翻自己帶的兩本書。臨睡前,東柯又問我打算呆多久,我說想多陪他幾天,可他卻說我事先沒和娘家講清此行的目的地,家里人會擔心的,提出第二天就送我走。因第二天沒回上海的車,他就第三天把我送到火車站,我剛過檢票口,轉身想再和東柯聊幾句,發現他沒和我道別,就自顧自地走了。
“這次的結婚周年慶,讓我印象‘深刻’。說實話,心里很痛。”小婉輕輕地嘆了口氣。
沒吵沒鬧,我離開了
半年后東柯回上海,我親自到火車站去接他。他回來以后,人整個變了樣。先是不肯隨我住在娘家,而是自己搬回父母家,說父母家離公司近。我只好在娘家和婆家兩頭跑。除此以外,東柯每天晚上都神神秘秘給別人發短信,收發一條刪一條,根本不讓我看內容。我問他和誰聊得這么起勁,他說是和他的幾個“發小”。他還差不多每晚都外出,說是和朋友喝茶,有助于消化。我想和他一起出去走走,他找各種理由拒絕。有一次我執意要搭他的車去兜風,他很勉強地帶著我轉了一小圈。正好有顆小石子反彈起來,碰掉了車上的一點漆。這下他火了,回家找出一條繩子把我的雙手綁住,硬把我從屋里拖到屋外,嚷著:“你不是要出去么?我就拖你出去!”那天我嚇壞了,要知道從前他可沒動我一只手指頭啊。
東柯去外地工作前,我和公婆關系向來不錯,但他回上海后,公婆對我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我叫他們爸媽,他們也不答應一聲。我不明原因,實在難過,就回了娘家?蓜傄坏郊,就收到一個陌生女人的來電,講得很難聽:“他已經不愛你了,你干嘛還纏著他不放呢?真是不要臉!”我連聲追問她是誰,可她把電話掛了。我按照來電顯示的號碼打回去,對方就是不接。
這個電話讓我突然意識到,東柯之所以這么反常,可能是因為有了別的女人。沒過兩天,我的好友就悄悄告訴我,她看到東柯領著一個女人去吃肯德基了,樣子很親密。我吃了一驚,從前我讓東柯陪我去吃洋快餐,他一再拒絕,說多吃油炸食品對健康不利,為什么這次他就肯去陪別人吃呢?我一陣陣心酸,等那天東柯回到家,我就問他是不是去吃肯德基了,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可他一概否認。
我心里還是很愛東柯的,就不再追問,只在閑聊時有意無意地談起戀愛期間的開心事,試圖挽回他那顆漸行漸遠的心?墒菛|柯裝作沒聽見,經常晚上出去,有時徹夜不歸。過了一個多月,他問我和他在一起有沒有意思,是不是想離婚?我說我們又沒吵架,為什么要離婚?我又問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他還是不承認。
在此期間,我的身體很不爭氣,患了些婦科炎癥,醫生說不礙事,但我用藥卻不起作用。眼看著我和東柯的感情越來越惡化,而自己又遲遲不能做母親,我很灰心,就主動提出協議離婚。因為沒有孩子,也沒有財產糾紛,我和東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公證了一下,就從夫妻變回了陌生人。
離婚第二天,我到東柯那里取自己的衣物,發現衣櫥里掛著別的女人的睡衣,地上擺著女式拖鞋。我明白東柯早就和那女人有關連了,不覺流下了眼淚?稍谖铱磥,女人生不出孩子,要比男人出軌“罪過”更大,因此我沒和東柯吵鬧,默默地離開了那個曾經屬于我的家。
“離婚后,經人介紹,我又交了一個男朋友。我對他講明情況,他起初說生不生孩子無所謂?烧劻藥讉月,他又改口,說不能娶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進門。這件事提醒我,一定要把身體上的病治好,否則沒辦法開始新的人生。”小婉一口氣講完,靠在床沿上惆悵地望望窗外。
我既同情她,又頗不解。起身前我還是將幾句如鯁在喉的話講了出來:“生孩子的事,男女雙方都有責任,你還年輕,可不能先給自己判‘死刑’啊。退一步講,即使真的不孕,那也只是一種生理疾病,不是什么天大的罪過!沒孩子的婚姻,不一定就不穩定,就不幸福。”小婉淚光一閃,低下頭去,讓我無法看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