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發(fā)起“北漂藝人自救中心”的《漂在北京》攝制組召開新聞發(fā)布會,部分“北漂”現(xiàn)身說法,向媒體講述了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由此揭開了“影視圈黑幕”的冰山一角。
“我本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卻不小心誤入影視圈,是《漂在北京》劇組救了我,現(xiàn)在我身無分文,也不敢和家里人講,我真不知道今后該怎么辦。
”22歲的小徐個子不高,長得白白凈凈,圓圓的臉上一雙眼睛無助而迷茫。
小徐說:“我是外地民辦大學的學生,今年2月獨自來到北京,想邊打工邊學習。有一天我在公交車上看到一則‘劇組急招群眾演員’的廣告,上面誘人的待遇讓我動心了。我找到木樨園附近的一家演藝公司,工作人員猛夸我,說我當演員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我在欣喜之余交了200元建檔費、300元服裝押金和30元辦暫住證的費用,交了錢后只拿到一張收據(jù)。他們說我不是學表演的,應該先找個地方補補知識,于是我被引到懷柔。”
小徐的噩夢從此開始了,她被帶到了一個不大的院子里,里面有四五十人,男女老少都有,大部分人年齡都在17歲到23歲之間。一進門有人就把他們的手機沒收了,當晚一個中年女人招呼她過去,以收學費為名要走了小徐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卻根本沒安排授課。“后來我才聽說,我還是被騙得少的,有很多人被騙了三四千元,反正你身上有多少錢都得交出來,很快大家都成了窮光蛋。”
小徐說她住的房間只有4張床,卻住著8個人后來人多了只好打地鋪。男生宿舍很多人睡在地上,連被子都沒有;女生連買衛(wèi)生用品的錢都沒有。“他們每天只給我們吃兩頓飯,早飯從來沒有,平時大多是白水煮面條,經(jīng)常連鹽都不放,而且根本就不夠吃,7角錢四兩面,就是四五個人的一頓飯,我經(jīng)常一天都吃不到一點兒東西。有一天,新來的一位姐妹身上還剩一元錢,我們買了一包榨菜一個餅子,七八個人分著吃,一人咬一小口,吃完了大家抱頭痛哭”。
“與生活上的困難相比,更讓人害怕的是精神和肉體的折磨。”小徐略帶羞澀地說,“我們那兒有些女孩長得好看,進來后就被叫出去,說有人要帶她們吃飯,結(jié)果一晚上沒回來,后來這樣的事兒多了,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后來我也被盯上了,一次他們說有人來挑演員,其實就是帶我們?nèi)ヅ闳撕染疲髞硖璧臅r候,一直挨著我的那個老男人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也不敢吭聲。”
“有戲的時候我們早晨兩三點就被叫醒了,化妝后等著人來叫,也不能大聲喧嘩,看見喜歡的明星能合個影就是幸運的了。最高興的就是能吃上盒飯,有時我會看到劇組扔掉的盒飯還有人撿來吃,都是我們那些院里的人。”
小徐說自己在《雪山飛狐》、《再生緣》等戲里當了幾次群眾演員,都沒臺詞,不是傻子似的站在那里,就是在主角身后很遠的地方走來走去當背景。幾部戲下來,他們不但一分錢沒拿到,管理者說她每個月的伙食費、水電費100元還沒交清,“待了幾個月,我反而欠了他們不少錢。”
幾部戲拍完后,我們很長時間沒戲上,人家看我們榨不出多少油水了,就把我們趕出來了,因為沒錢我就睡在北影廠附近的小月河邊,多虧遇到了《漂在北京》攝制組給我們提供了住處和食物。經(jīng)過這幾個月地獄般的生活,我的演員夢終于醒了,可還有一些人依然幻想著當明星,還想再搏一把,他們中的一些人繼續(xù)留在懷柔,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