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荊楚網(楚天都市報) 記者 張慶
閱讀提示:她與他盡管深愛,卻相隔兩地,F實一次又一次地丈量出兩個年輕人的夢之間的距離。無奈之下,他們惟有選擇分離。難能可貴的是,她最終以釋懷的心態,接受了這樣的分手。
■采寫: 記者 張慶
■講述:小雅(化名)
■性別:女
■年齡:24歲
■職業:會計
■學歷:本科
■狀況:未婚
■時間:5月10日上午
■地點:武昌一咖啡廳
華麗開始,黯然收場。這是大多數異地戀的結局,即使是眼神羊羔一樣溫馴的小雅(化名),也不例外。
小雅喜歡喝熱巧克力,有著一顆天真浪漫的心。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小雅像田野間的小花朵兒。她很清秀,衣服上有泡泡袖和小蝴蝶結,讓人想起春天的鄉村。
那時花開
我與池危(化名)相識那年,還是1998年。那時,我們正在大冶上中專。
池危是我隔壁班上的男生,我與他偶爾會在走廊上擦身而過。池危個頭很高,是很英俊的一個男生,當時很多女孩都暗戀他。我與池危并不曾有什么接觸。
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那次同學結婚喜宴上的相遇,我與池危,這一輩子都注定是陌生人。
2004年12月28日,中專時的同學在大冶結婚,請我去當伴娘。我們一大幫女孩在新娘的房里嘻嘻哈哈,有人沖我半開玩笑地叫道,小雅,今天的伴郎可是你以前的暗戀對象哩。
我正要還嘴,門突然開了,池危走了進來。大家擠眉弄眼地笑:“伴郎來嘍。”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心如鹿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明就里的池危望著我傻笑。
此時,池危身后突然轉出來一個人,是池危的母親。也不知是誰把我推到池危的母親面前,喊道:“這是您兒媳。”大家又哄笑起來。池危的母親愣了愣,我也一下子呆在了原地。這個玩笑,讓我們三人都尷尬不已。
那天喝喜酒時,恰巧我與池危坐在一處,我們并沒有多談什么。可池危凝視我的眼神,總像是要把我看透一般。
第二天,我回了武漢。池危給我發短信,他說,小雅,你知不知道,昨天大家都夸你漂亮,我爸媽都挺喜歡你的。我心里輕輕一震,好像幸福的小旗幟在招搖。
甜蜜伊始
2005年2月16日,同學們在大冶搞聚會。池危問我,你來嗎。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坐上了開往大冶的長途客車。
池危一見我,原本老實坐著的他,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他開心的模樣像個小孩子在路上撿到了一塊糖。他笑著大聲說:“你怎么來了?”我微笑不語。池危的眼睛亮晶晶的,一陣風似的奔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整兩個小時,池危不見蹤影。后來,他大汗淋漓地跑了回來,遞過來一盒蛋糕,巧克力,還有玫瑰。他低著頭輕輕地說:“你能來,我好感動。”
我不知該說什么,忙給池危碗里夾菜,看著池危狼吞虎咽的吃相,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事后,我問池危那兩個小時他究竟去哪兒了。池危干笑著說,看到你來了,太激動了,我一直在路上狂奔了一個小時,才想起來去給你買禮物。
那晚,我們牽著手走了很長一段路。池危始終小心翼翼地拉著我,我笑著問他怎么那么靦腆,他垂著頭說,一牽你的手就覺得心挺慌。
我有些傷感起來,“池危,我們離得這么遠,我不知道這條路我們能走多遠。”我的聲音開始哽咽。我很害怕,害怕失去眼前的這個男人,害怕失去這段美好的感情。
池危什么都沒說,只是很用力地握著我的手。
回心轉意
我們成了幸福的一對。
我的家在武漢,工作也在武漢。池危每個周末從大冶坐車趕過來看我。我們一起去江漢路吃零食,去民眾樂園照大頭貼,在中山公園看日落。
可這樣長久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池危每來一趟武漢都要花掉不少費用,我也總懸著心,擔心他會在路上出事。池危的付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能這樣拖累他。
終于,我還是提出了分手,我在電話里語氣冰冷地說,池危,以后我都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我重重地壓下了電話,不給池危任何解釋。
周末,我去自修的學校時,在校門口見到了池危。他立在那里,像一座雕塑,眼里布滿血絲。
我上前問他,池危,池危,你怎么了。他怔怔地看著我,把他手中Mp3的耳塞塞到我耳朵里。我一聽,整個人都呆掉了,Mp3里唱著的,正是我最愛的那首《寧夏》。我的眼淚“啪嗒”掉下來。池危的手牽過來,我卻怎么也邁不動腿,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池危的同學打來電話,他說,小雅,你知道池危昨晚是怎么過的嗎,他昨晚喝了大半夜的酒,都吐了,又一個人跑到網吧坐了一晚上。小雅,他是真的很愛你。
那一刻我已經回心轉意了。我們上了長江大橋,池危突然魔術般地變出一朵玫瑰,他遞給我后,又拿過去奮力拋向長江,我正驚詫,池危大聲說:“小雅,你看這樣我們的愛情之花就永遠不會枯萎了。小雅,我們不要分手吧。”我拼命點頭,感動得一塌糊涂。
曲終人散
與池危在一起的這一年里,這樣的分手發生了五六次,每次都是我提出的。我希望池危能來武漢工作,可池危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留在大冶。
池危的父母也為兒子著起急來。他們覺得我與池危距離太遠,逐漸疏遠我。他們相中了一位老戰友家的女兒,逼池危去見那女孩,可池危卻因為我的緣故,遲遲拖著不去。
我聽說了這事,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情,對池危旁敲側擊:“你見見那女孩,說不定她就是你一輩子的老婆。”
開始,池危總是反應很強烈地說,他這輩子只會娶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后來我說得多了,池危就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我知道,那段時間其實池危特別痛苦。因為他爸媽逼他,我也逼他。
頻繁地往來武漢和大冶之間,令池危漸漸變得疲憊,笑容越來越少。我們在一起時,大多時候是一起望著天空發呆。有一天,池危突然問我:我去不了武漢,你能不能來大冶呢?
不可能。我很堅決地給了池危這三個字。我們開始了第一次爭吵。我認為,好男兒志在四方,池危怎么就不能來武漢闖蕩呢?池危認為,他身為獨子,應該留在父母身邊,而我一個女孩子,落戶到他的家是應該的。
吵到最后,我大哭不已,池危緊緊地抱著我,不住向我道歉?晌疫是感覺到,我倆的感情,已經被這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距離,漸漸稀釋了。
上個月,池危帶著滿身疲憊再來武漢時,他淡淡地對我說:“我和那女孩雙方父母已經見過面吃過飯了。”我早已預料到這個結局,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她長什么樣?”這是我問出的第一句話。池危拿出照片給我看,一個很端莊的女孩,做妻子的最佳人選。
“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這是我問出的第二句話。池危沉默,不愿回答。在我不依不饒的逼問下,池危說:“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應該‘十一’就結婚。”
我腦袋里一片空白,心一下子變得很空很空,好像生命中所有的顏色都消失了。
“你以后要照顧好自己。”說完這句話,池危徹底地走出了我的生命。
那晚,我是哭著睡著的,半夜驚醒,我想了很久,開始釋懷。我不怪池危,我們即使勉強在一起,無論是在武漢還是在大冶,總有一個人要作出犧牲,總有一個人會欠另外一個人,F在的情形,對我們每個人來說,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聽見小雅說出這番話,我很驚喜。她的內在,的確要比她的外表成熟得多。從暗戀到牽手,這樣一段橫跨8年的戀情,雖然最終還是無可避免地敗給了距離,但這段過程以及回憶,還是在小雅的青春紀念簿上,畫下了一朵曾經盛開的花。
記者手記
再美妙一些
記者 張慶
兩個人相愛,有許多道不明的原因。而兩個人分開,只需有一個說得清的理由。
武漢和大冶,是一種很尷尬的距離。它沒有遠到需要漂洋過海,卻也沒有近到讓兩個人能朝夕相伴。說是敗給距離,其實還是敗給自己。沒有人肯作出犧牲,哪怕是這樣一段小小的距離,都邁不過去。在真正的婚姻生活中,比這更大的犧牲比比皆是。
也許,很多感情都上升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很多問題,對于這樣的情感來說,都顯得太沉重。他們只是要戀愛,而不是要相守。既然如此,那么分離是遲早的事。戀人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令這過程美妙、再美妙一些。
講述BBS
為愛等待是種驕傲
記者 張慶 整理
張敏:長河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而這種心態如果用在了感情上誰還能保證會有幸福。落嫣要學會遺忘,幸福只給每一個執著的人,為愛等待是種驕傲。
孟鈞:事到如今,落嫣應該釋懷了,從前是長河對不起她,如不釋懷那就是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那就是自己對不住自己了。再說也要為疼愛自己的父母快樂起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