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后腹黑女愛上悉尼帥房東
先自我介紹下,樓主是86后,具體年齡就不說了,悉尼華人少,怕被人肉,呵呵。樓主老家在南方某城,目前單身。飄在悉尼多年,現(xiàn)在在悉尼做著一份財務工作。收入還可以,足夠養(yǎng)活自己。無房,有二手小車一輛。放大假的時候喜歡旅游,平時就是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周末除了買菜,偶爾和朋友們小聚外,一般就是宅家里。
去年10月的時候,因為某些原因,我需要另覓新房。那會兒工作忙,連買份報紙找房的時間都騰不出。某天無意中,看到一澳洲華人論壇上招租的廣告,很是心動。房子在比較貴的C區(qū),離公司才幾站火車。4房的大house,出租一間房,照片上的房間看上去很整潔,價格公道,200刀一周,包水電網(wǎng)。
我立刻打了帖子上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講純正澳洲英文的男人,叫Nick,我們的開場白很公式化。聽完來意后,Nick表示房子還未出租,可以先看房。之后,我就和他約了第二天看房。第二天下班后,我匆匆搭火車到C區(qū),大約步行10分鐘找到了這棟隱藏在樹后的房子。
房子不算很新,外表看起來并不起眼。但那條街很安靜,綠化很好,樹木茂密,每家每戶都把小院打理的很漂亮。我心里不禁感嘆,到底是北邊富人區(qū)啊,環(huán)境真好。
敲門后,來開門的房東Nick讓我眼前一亮,目測他大概有180cm,穿著休閑,頭發(fā)很短,有點類似阮經(jīng)天的感覺。不過他的輪廓更深,有點混血的樣子。如果走在大街上,我肯定不會貿(mào)然和他講中文。房子的裝修是我喜歡的風格,天然的原木桌子,飄逸的窗簾,和波西米亞的地毯。
打了招呼后,Nick帶我去看了出租的房間。房間很整潔,里面的家居也算新,因為有落地窗的關系,旁晚的房間依然很明亮,窗外是一片平整的大草坪,周圍種著一圈花。我對這間屋子很滿意,當下就決定拿下。Nick帶我四下逛了一圈,之后我們?nèi)タ蛷d討論了租房細節(jié)。Nick有著澳洲人的隨意,沒有給我什么條條框框的規(guī)定。我也不好意思再還價了,因為這個價格租這樣的房子已經(jīng)相當便宜了。當我準備付定金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錢包的現(xiàn)金不多了,Nick很大方地揮揮手說沒關系,象征性地收下了幾張零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表示回家后會把錢轉(zhuǎn)給他,他笑笑說下次搬家可以一起給。
我發(fā)現(xiàn),Nick笑起來的樣子很陽光,嘴角上揚的弧度很漂亮,眼睛微微瞇起,帶些男孩子的天真。我有些好奇他的年齡和職業(yè),但初次見面我也不好過多的打聽什么,想著反正來日方長,以后有總有機會的。
送我出門的時候,Nick看了看我腳上的高跟鞋說,走這段有坡的路很辛苦,不如我開車送你去車站吧。還沒等我拒絕,他接著說,我也正要出去吃飯,順路。我也沒有理由拒絕了。去車站的路非常近,Nick很快就將穩(wěn)穩(wěn)地停在車站邊了。我向他道謝告別后,搭車回家。
接下來的幾日,我白天忙工作,晚上回家要收拾行李,晚飯只能用方便面快速解決。其中的忙碌和苦澀自然不言而喻,也許只有那些漂泊在外的人才能體會。確定下搬家的日期和時間后,我致電Nick,他電話中說中文的聲音很溫和,完全沒有第一次電話里的生硬。
搬家那天天氣非常炎熱,我不停地跑進跑出指揮工人,自己也搬些輕便的箱子。當工人都離開后,我望著堆滿箱子的房間,不禁感覺十分沮喪。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fā)散亂,面容憔悴,身上的T恤帶著汗?jié)n和灰塵,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灰姑娘。這時從廚房飄出一陣飯菜香,肚子又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我心灰意冷地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手,準備等下隨便找點餅干對付下算了。走出房門,剛好看到Nick走過來,說,Vicky,一起吃飯吧。
啊,這怎么好意思呢,我還沒從沮喪中緩過來。
沒關系,大不了以后你再請我。
再拒絕下去只會顯得虛偽,我順從地在餐桌邊坐下,心想,他真是個體貼的房東呢。桌上擺放著精致的三菜一湯,這讓我多少有點驚訝。
Nick笑笑說,不要這么surprise(驚奇)吧,我可是很會做菜的。
呵呵,沒想到而已,我有點尷尬地端起一碗飯。
Nick的菜做得很好,帶著久違的熟悉味道,讓我一度以為我們是老鄉(xiāng)。
我邊吃邊稱贊,真好吃。Nick你是南方人吧?
嗯,杭州人,你也是?
對,我也是南方人。我家在XX,就是XX市邊上的小城。你長得有點混血,不太像杭州人呀,我嘴里塞著飯菜,有點口齒不清。
哈,有嗎,Nick像個孩子一樣摸摸自己的臉,略帶調(diào)皮的表情很吸引人。
談話中,我了解到Nick讀高中的時候隨父母移民澳洲,父母因為生意的緣故,常年在國內(nèi)。Nick還有個19歲的弟弟在S大學讀書,弟弟在大學附近租了房和朋友住,平時很少回家。Nick剛來悉尼的時候,父母工作很忙,沒時間照顧他們兄弟倆,Nick不得不開始學習做飯和家務。
Nick現(xiàn)在做著一份忙碌的IT工作,常常要忙到半夜。
我也告訴了他一些我的情況。晚餐后,我們一起收拾了碗筷。我想幫忙洗碗,但是Nick將我推出去,讓我回房整理箱子。
因為一頓愉快的晚餐,我一掃之前的沮喪心情,雖然身體還是很疲憊,但我還是將一部分行李整理出來。看看時間不早了,又忙了一天,我去浴室沖了澡,躺在陌生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相處地也算融洽。Nick算是半個ABC,講話時常常帶著英文。一些生活習慣也是半中半西的。他不需要每天朝九晚五地去公司上班,但是在家工作的時間很長,有好幾個早上,我看到他紅著眼,一臉倦容地從書房走出來,應該是熬了通宵工作。不忙的早晨,他會出去晨跑,汗淋淋地回來后洗澡,然后吃著全麥面包喝著牛奶,穿戴整齊地去上班。周末空閑時,他會去花園打理花草,或在客廳看Foxtel(付費電視)里的體育節(jié)目。雖然會看到他下廚,但是卻很少做中餐,所以我對第一天的晚餐心存感激。
悉尼是個慵懶的城市,日子過的緩緩如流水,我對Nick的了解也僅限于第一晚的聊天,雖然我很想問他為什么要出租房,他看起來并不缺錢。但是,因為工作忙碌的關系,我們一直沒機會再聊天。
有一陣,我和他就像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平行線,雖然近,但是會禮貌客氣地保持著距離。
一個周五的晚上,我和幾個大學同學小聚。大家畢業(yè)后各自忙碌,有幾個去了別的城市工作。這次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們玩得都很high。凌晨的時候才結(jié)束,因為太晚沒有火車的關系,我和幾個比較好的朋友在City的朋友家湊合一晚。幾個女生都喝得微醺了,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5點多的時候,我告別朋友,搭火車回C區(qū)。
可能因為宿醉的關系,頭一直漲漲的,喉嚨冒煙,眼睛干澀。下了火車,發(fā)現(xiàn)原本很容易走的一段路,變得艱難起來,我干脆脫了高跟鞋,赤腳走回家。很多澳洲人都喜歡夏天光著腳走路,而且我想C區(qū)的地面應該很干凈。沒想到,快到家的時候,我還是很不幸地踩到了塊玻璃渣。突如其來的疼痛直逼心臟,我腳下一個趔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
離家門口就幾步路了,我懶理腳上的疼痛,一瘸一瘸地往前挪,輕手輕腳地打開大門,放下手中的鞋子和包,坐在椅子上檢查傷口。傷口雖然痛,但好在不算嚴重。我瘸著腳去廚房灌下一杯水,人也清醒了不少。這時的太陽還未升起,Nick好像忘了關窗,白色的棉麻窗簾在晨風中飛揚,客廳里一片清冷。一切看似很正常,但我卻隱隱感覺有什么不同。
環(huán)顧四周,我看到了茶幾上竟擺放著煙灰缸,里面堆著凌亂的煙頭,空氣中還飄散著若有似無的煙味。在我的印象中,從未見過Nick抽煙,他的生活似乎一直很健康,抽煙這種事似乎和他沾不上邊。我想,煙頭也許是他朋友留下吧。
身體的疲憊讓我懶得細想,回房拿了睡衣后,我就去衛(wèi)生間沖了涼,然后用創(chuàng)可貼簡單地處理下傷口;胤亢,我倒在床上困得睜不開眼。朦朧中,我依稀聽到Nick出房門的細碎聲,然后是大門輕輕合上的聲音。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正午才醒,睜開眼就看到燦爛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灑進了房間,晃得我眼花。適應了房間的亮度后,我看見Nick在后院里打理花草。下床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腳上的傷已經(jīng)沒有明顯的疼痛感。衛(wèi)生間簡單地梳洗后,我打算去廚房找了些面包牛奶填飽肚子。
客廳里很干凈,茶幾上的煙灰缸已經(jīng)不見了。我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錯了。
不一會兒,Nick進屋,裸露在外的胳膊被陽光曬的發(fā)紅,身上的汗水還冒著熱氣。
“早,今天很熱吧,”我微笑著和Nick打招呼。
“呵呵,不早了吧”Nick也對我笑笑說,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一直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帶著男人的帥氣和一點點男孩的天真。
“先去洗澡,一身臭汗”他自嘲地說。
走過我身邊的時候,Nick看到我膝蓋上尺寸過小﹑微微扭曲的創(chuàng)口貼,皺眉說,“你受傷了?”
“沒事,不影響走路。”
Nick走進房間拿了幾張大號的創(chuàng)可貼遞給我說,“喏,用這個吧。”
“哦,謝謝。”我接過他手中的創(chuàng)可貼,感覺空氣中的溫度升高了。
“下次小心點,別毛手毛腳的。”
“……”
說完,Nick沒有理我徑自回房洗澡了。
給自己換過創(chuàng)可貼后,我繼續(xù)在冰箱尋找早餐,不,是午餐。很可惜,冰箱中屬于我的那格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小片面包可憐兮兮地躺在那里。
不爭氣的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計,我回房換了衣服,打算一個人去外面解決午飯,也順便買點菜。當我在客廳檢查鑰匙錢包的時候。Nick已經(jīng)洗完澡,換了干凈的衣服出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
“要出去?”
“嗯,去吃飯,餓死了。”我想到空空的冰箱,苦著臉說。
“一個人嗎?”
“嗯,怎么?”
“一起吧,我也沒吃飯。”說完,Nick也不再征求我的意見,拿起鑰匙轉(zhuǎn)身進了車庫。
雖然有點煩Nick的自作主張,但是一看到他那張帥氣的臉就讓人討厭不起來。
哎。。。
靠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窗外是不斷倒退的街景,茶色車窗上映出了我略顯蒼白的臉。不知是否沒睡好的關系,頭還是有點暈眩。車里的冷氣開得很足,我忍不住抱了抱裸露的手臂。
Nick從一上車就沒關注我,視線中焦點模糊,似乎在想什么事。車廂內(nèi)的氣氛有些沉悶,我忍不住打破沉默,問他,“我們?nèi)ツ睦锍燥?”
Nick回過神來,說,“Thaixx,不錯的泰國飯店,應該對你的口味。”
我懶懶地“哦”了一聲,只希望可以快點開飯。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Nick突然問我,“你昨晚出去玩了嗎?”
“嗯,昨晚在City和幾個老同學聚會,大家很久沒見,玩得挺開心的。”
“女孩子在外面小心點,City晚上挺亂的。”Nick在路邊找到一個車位,熟練地將車倒進去。
“偶爾啦,謝謝關心。”Nick的關心讓我心中起了點小波瀾,我故意問,“你怎么知道我沒回家?”
“昨晚在家工作到很晚,沒看到你。”Nick生硬地回答我,然后又略帶不滿地說“以后回家小聲點,大清早都被你吵醒了。”
“……”
天地良心,雖然腳上帶傷,但是我發(fā)誓,我進門的時候還是非常注意的,絕不可能吵到他。
我只能撇撇嘴表示不滿,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車子停穩(wěn)后,我打開車門先跨了出去,刺眼的陽光讓我一陣暈眩,本以為沒事的腳傷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身體靠在車身上。
Nick走過來,扶住我的胳膊問,“是不是不舒服?”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勉強擠出一絲笑,故作輕松地說,“沒事,我們走吧。”
Nick放開我,和我并肩走在路上。進入飯店后,我們選了靠窗的位置。這家飯店我很久前來過,大堂有明亮的落地窗,內(nèi)部裝修典雅,菜式也不錯。
Nick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Polo衫和深色長褲,整個人顯得清爽干練。和開車時冷冷的樣子不同,他低頭看菜單的神情很溫柔。我們吃飯的時候,鄰座的幾個膚色黝黑的東南亞女孩不時地向Nick瞟了幾眼。
泰國菜的味道酸甜可口,很對我的口味。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Nick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聽后,他的臉瞬間沒了溫度。最后向?qū)Ψ饺酉乱痪洌?ldquo;I’llbebackrightnow.(我馬上就回來)”就掛掉了。
Nick從錢包中抽出兩張50給我,說,“公司有急事,我要馬上走,你慢慢吃,一個人回家沒問題吧?”還未等我回答,又說,“不行就打車回去,我先走了。”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我心中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來。我討厭他離開時對我的敷衍,看都沒看我一眼,扔下錢把我像乞丐一樣打發(fā)了。
我看著窗外Nick的車外疾駛而去,心里感覺莫名的堵得慌。結(jié)賬后,我去超市隨便買了些食物,然后打車回家。
到家后,我在廚房整理好食物,然后將那兩張黃色的50塊放在茶幾上。
心里殘留的一絲郁悶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上Nick了。雖然他是標準的高富帥沒錯,但是一想到他忽冷忽熱的樣子,就覺得心里涼涼的。
接下來的幾天,Nick似乎非常忙,常常不知所蹤。我回家的時候看不見他,當我睡覺的時候他還沒回來。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我一個人,空空蕩蕩的可怕。出門上班的時候,我也沒再見他出去晨跑,或是從房里紅著眼睛出來。
他的房間一直很安靜,似乎從未有人住過一樣。有時候我真想推門進去看看他在不在里面。Nick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tài),車庫里也一直沒有他的車。
他就這樣蒸發(fā)了,讓我開始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要不要報警。
終于幾天后,在一個飄著雨絲的黃昏,Nick帶著一臉疲憊回來了。
“出了什么事?你這幾天去哪了?”我看著眼前長著一圈胡渣的Nick問。
“公司有個重要project(項目)出了問題,加了幾天班。”說完,他走進廚房接了大杯子自來水,一口氣喝下。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他的憔悴讓我微微心酸。
Nick擺擺手,啞聲說,“我去睡覺了。”然后徑自回房關上了門。
看到Nick回房后,我也輕聲關了燈,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我洗漱完畢去廚房吃早餐,沒想到Nick也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煤氣上煮著什么,我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原來在煮粥!Nick看上去精神不錯,只是消瘦了很多,昨晚的胡渣已經(jīng)剃得干干凈凈。
“早,”他扭過頭和我打招呼。
“早,”我有點不解地看著那鍋粥,問他,“怎么那么好興致煮粥,不用上班嗎?”
“我今天休息,你有口福了,一起吃吧。”
“好,”我也老大不客氣地說,“但是你有配菜嗎?”他的冰箱里好像都是西餐吧。
“你有就行了,”他狡詐地一笑說。
“……”這個家伙原來早有預謀。
粥很快就煮好了被放上餐桌。雖然不太情愿,我還是把自己買的醬菜,腐乳,肉松等一一擺上桌。
Nick不客氣地擰開一瓶醬菜,加了一根放在碗里吃起來,說,“你別客氣,自己來。粥很好喝的。”
我輕輕地哼了一聲。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恨的牙癢癢,懶得和他說。
上次喝粥是什么時候,我不記得了。每天早上啃著干巴巴的面包的時候,我就想什么時候給自己煮鍋熱騰騰的粥,然后配點小菜,溫暖下可憐的胃。但是這個微小的愿望都因各種原因遲遲未實現(xiàn)。
“今天別去上班了。”Nick突然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句話。
“啊,為什么?”我詫異地抬頭問他。
“我?guī)闳地方”
“哪兒?”
“問題那么多,到時候就知道了。”
“可是,我沒請假呢,”我輕聲說。
“現(xiàn)在就去請吧。”
“嗯,那……好吧,”我有點遲疑地點頭。然后快速喝完碗里的粥,準備起身拿去水槽。
“我來收拾,你先去請假,換衣服,”Nick不緊不慢地說。
我有點無語了,真不知道該鄙視他的自以為是,還是感謝他的“體貼。”我默默地回房給老板打電話請假,然后換上一件白色的寬松襯衫和牛仔短褲,將頭發(fā)在腦后隨意扎起。因為素顏的關系,我看起來有點蒼白,就快速地給自己畫了個淡妝。
收拾完后,來到客廳,Nick早已將碗筷洗好,穿戴整齊地靠在沙發(fā)里翻著一本雜志。
看到我后,Nick起身,說,“走吧,去車庫。”我正要打開鞋箱的時候,他又悠悠地拋下一句,“今天穿球鞋吧。”
“哦。”
雖然Nick講話的語氣還是很溫和的,但是基本都是命令式的。其實我一直是個有點小自尊心的女生,但無奈在Nick面前怎么就變成了聽話的孩子。一想到這點我就有點沮喪。
上車后,心里開始默默期待今天的安排。想著想著就有點小興奮,然后千方百計地想從Nick那里知道些什么,可是這個家伙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又用那句“到時候就知道了”把我給堵了回去了。
女人天生都是愛幻想的,尤其是當坐在一輛好車內(nèi),開車的還是一位帥氣的男人的時候,(雖然他的神情不太討人喜歡)。于是乎,我就自己開始了各種幻想,什么燭光晚餐,海邊的氣球+蠟燭,后備箱的巧克力+玫瑰,blablabla地想了一大堆。
Nick扭頭看我傻乎乎地笑,莫名其妙地問,“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到了一個笑話。”
“說來聽聽。”
于是,我就靈光一現(xiàn)地講了微博上看到的某個冷笑話。
聽完后,Nick面無表情地說,“哪里好笑了?”
“……”我懶得和他解釋,雖然我也不覺得很好笑,但還是扔下一句,“你在澳洲呆久了,幽默細胞都退化了。”
“切,明明是這個笑話很爛好不好,”這個家伙很沒風度地狡辯。
懶得理他。
早上的風吹在身上有點微涼,我有點后悔沒帶個外套。Nick看到我抱著胳膊的樣子,說,“冷嗎,后備箱有外套,我拿給你。”說完準備減速靠邊停車。
“不用麻煩,很快就到了。”
“你怎么知道很快?”
“難道不是嗎?都開了那么久了。”
“還要20分鐘左右吧。”
“到底去哪兒,不能說嗎?!”我又開始沉不住氣了。
“能,到了就說。”
“……”
“哈哈,生氣了嗎?”Nick扭頭看了看我,帶著那該死的迷人笑容,說,“你很可愛。”
此刻,我真想撲上去掐死他,可惜我還坐在他的車上,沒膽子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能恨恨地向他翻個白眼,拋下一句,“去死。”
可能是上班高峰的關系,高速路上開始漸漸堵了,從幾秒鐘動一下,到一分鐘,幾分鐘。堵車真是一個漫長又痛苦的過程,只恨自己的汽車無法插翅而飛。Nick口中的20分鐘路程也變成了漫漫的兩萬五千里長征。
事實上,我們是40分鐘后才到達那個該死的目的地的。
之所以該死,是因為這里沒有高級餐廳,沒有海灘,沒有鮮花,有的只是汽車的轟鳴聲。對了,這里是XXXKartCentre(卡丁車場館)。
我悲催地瞬間石化,千想萬想沒想到Nick會帶我來玩卡丁車。尼瑪你讓我請假就是來這里啊。(雖然我真的不想講臟話)
也許是看到我表情不對,Nick問我,“怎么,不喜歡嗎?”
不等我回答,就自顧自地說,“這里有全悉尼最新最好的賽道…….”然后blablabla地說了一堆。
我雖然心里有各種不爽,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我微笑著耐心聽Nick說完,然后說一句,“我以前偶爾也玩卡丁車,只是上班后就很少玩了。”
“是嗎,不像啊。”
尼瑪不像還帶我來玩這個,存心看我笑話嗎?(對不起,我又說臟話了)
“人不可貌相,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依然帶著微笑說。事實上,我在悉尼從來沒玩過卡丁車。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越是不爽的時候越是笑得燦爛,然后在心里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不知道算不算是腹黑?)
日期:2012-03-0712:24:07
進入場館后,工作人員給了我們頭盔和手套。看著Nick抱著頭盔的樣子,有點像F1的賽車手上場的感覺。我讓Nick自己先開第一輪,然后在看臺上向工作人員惡補下規(guī)則和技巧。規(guī)則聽上去很簡單,左腳剎車,右腳油門。
Nick的車子在跑道上像一條魚一樣輕松游弋,時而放緩,時而加速。開完一輪后,他摘下頭盔,走過來對我說,“Vicky,一起玩吧,別害怕。”
“誰怕了,走吧,”說完,率先走向賽場。
工作人員示意我上了一輛黃色的車,坐穩(wěn)后,我戴上頭盔,給自己系上安全帶。這時Nick走到我的車旁,俯下身,細心地幫我把頭發(fā)往后撥了撥,調(diào)整了頭盔,然后幫我系上頭盔的安全帶。我們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看到Nick眼中的溫柔,我臉上的溫度慢慢升高了。感謝老天,幸好我?guī)е^盔,不然就糗大了。
Nick拍拍我的肩膀說,“這樣戴才對,開吧。”
“嗯。”我輕輕地踩了油門,車子緩緩地向前開去。
總所周知,卡丁車玩的就是就是心跳和刺激,像我這樣以平時60碼前行的車子必然會被視為車手們所鄙視?粗磉吅魢[而過的車子,我也禁不住暗自著急,大膽地重重踩了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般飛速竄了出去,看到彎道想踩剎車時,卻怎么也找不到那個該死的剎車。急出一身汗后,才恍然大悟地想到剎車在左邊!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車子終于在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中停住了,輪胎上飄出一陣刺鼻的焦臭味。
這時,另一輛車急速地停在我身邊,驚魂未定的我,差點想拔腿就跑,無奈被安全帶綁住了。只見Nick從車里下來,一把扯掉頭上的頭盔,跑過來蹲下,問,“你沒事吧?”
“沒事,”我慘白著臉忿忿地說,“才怪!”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會開,”Nick臉上寫滿歉意。
我沒再理會他,將車慢悠悠地開回了停車區(qū)。
工作人員很熱情地問我要不要再玩一個round,我苦笑著搖搖頭,把頭盔和手套摘下來遞給他。
摘下頭盔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臉上的汗將頭發(fā)都打濕了。
Nick走過來,寄給我一包紙巾說,“擦擦吧,第一次玩是會緊張的,以后就好了。”
我擦了汗后,情緒也穩(wěn)定些,自嘲地說,“我很菜吧?”
“不會,我第一次還不如你呢。”
“謝謝你的安慰。”
“我說真的。”
“嗯,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
結(jié)賬后,Nick帶我去附近的公園散步。這里的環(huán)境很好,沒有汽車嘈雜的轟鳴聲和室內(nèi)渾濁的空氣。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撒在我們身上,空氣里浮動著桉樹特有的清香,草坪上有一群鸚鵡在覓食,一對白發(fā)蒼蒼的老年夫婦手挽手在遛狗。
夏天真好,我伸了個懶腰。
Nick和我肩并肩走著,然后他突然說,“Vicky,可以告訴我你的心事嗎?”
“啊,我沒有,”我依然嘴硬。
“看你停車后驚慌失措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發(fā)生過什么事。”
沒想到Nick的眼神那么犀利,當時我可是帶著頭盔的。
看我沒說話,Nick輕嘆一口氣,說,“那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看著他真誠的臉,我覺得他會是一個不錯的聆聽者。于是,我就將一次糟糕的車禍經(jīng)歷向他全盤托出。
大致情況是,當時我剛拿到駕照,就是悉尼的紅P,又買了小車,心里一陣得意,在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駕車夜游。沒想到樂極生悲,菜鳥的我因為雨天路滑而不幸出了場嚴重的車禍,撞到了路邊樹,導致?lián)躏L玻璃碎裂,刮傷了我的額頭。我還清晰記得,失控的車子帶來的暈眩感,那陣強烈的撞擊,讓我的大腦發(fā)出金屬般的轟鳴聲,然后眼前流下一大片粘稠滾燙的血。整個世界在我眼里開始變得模糊扭曲。在我失去知覺之前,我聽到救護車尖利鳴叫聲劃破了夜的靜寂。
我撥開劉海,露出額上的傷疤,說,“很難看吧?”那塊疤痕不算大,平時被我很好地掩飾起來。
“不會,我覺得像朵花,”Nick認真地說。
“哈,是嗎,那等我成了禿頭老太太,我就在這里紋朵玫瑰花,”我自嘲地笑著說。
Nick扯出個愧疚的笑容,說,“對不起,今天不該帶你來開車的。”
“沒事,你看我現(xiàn)在不也有車嗎?”
“可是,你真的沒事嗎?”Nick說完指了指心臟。
“好了,只剩下一塊疤而已。”我不太想繼續(xù)下這個話題下去,因為我看到他眼神中的憐憫。
我故意扯開話題說,“哎,早上喝粥就是容易餓啊。我們吃午飯去吧。”
“你是豬啊,現(xiàn)在才11點多,”Nick又恢復之前的毒舌了。
“想去唐人街xxx海鮮酒樓吃海鮮,現(xiàn)在開過去差不多了,晚了沒位子。”
“你倒是很闊氣。”
“不是還有你嗎?就當是道歉。”
“……”終于輪到他無語了。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笑開了花。
Nick表情復雜地拋出一句,“你贏了,走吧。”
Nick開車來到唐人街,下車后,我們并肩一起走在街上,我看到很多女孩子都向Nick多看了幾眼,然后再看了看我,眼神中是各種程度的羨慕妒忌恨。我低著頭,慢慢地盡量走在Nick的身后。我承認,我是個臉皮薄的女生,不習慣太多的關注。
Nick看我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問我,“你走后面干嘛?”
“呃……路太窄了,走起來不方便,”我心虛地說,“你帶路吧。”
很快我們就來到xxx酒樓,幸好來的早,人不算多。
悉尼唐人街中餐館不像國內(nèi)的飯店有安靜的包房,在這里吃飯有種在食堂吃飯的感覺。一堆人占著一小塊地方,大堂里經(jīng)常是鬧哄哄的,需要扯著嗓子講話。
服務生給我們倒了茶,Nick翻著菜單熟練地點菜,“蔥姜龍蝦,清蒸東星斑,半打生蠔,帶子……”
我忍不住提醒他,“叫太多了吃不下。”
“再來個干炒四季豆,和腐乳空菜好了。”
服務生離開后,我問Nick,“你經(jīng)常來這里嗎?”
“偶爾吧,我還沒有錢到經(jīng)常吃大餐。”
“嗯,那今天謝謝你,”我壞笑著說。
“誰說我請客啦,我們AA。”Nick冷冷地說。
“……”
看到我一張臉都綠了,Nick大笑著,隔著桌子揉揉我的頭發(fā)說,“傻瓜,和你開玩笑的。”
呃,這個動作和“傻瓜”貌似有點太親昵吧?
吃完海鮮大餐,我們?nèi)ジ浇腄arlingHarbour(情人港)走了走,這時天氣開始慢慢地由晴轉(zhuǎn)陰。然后大滴的雨水毫無預兆地劈頭淋下來,我們立刻飛奔回停車場。
坐下后,我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衣服都濕得差不多了。最讓人尷尬的是,我的白襯衫被雨淋濕后變得透明了,內(nèi)衣也若隱若現(xiàn)。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Nick打開車門,去后備箱中拿了條浴巾遞給我,說,
“擦擦吧。”
“嗯,謝謝。”浴巾上還殘留在洗衣粉和陽光的味道。
“Nick,我覺得你像機器貓。”
“是什么東西?”Nick一臉莫名其妙。
“機器貓就是哆啦A夢,一個日本卡通片,你不會不知道吧?”
“沒聽說過。”
“啊,你是不是地球人?”
“到底講什么的?”
“哆啦A夢是一只來自未來世界的貓型機器人,它的百寶袋里可以變出很多東西。我覺得,你也是經(jīng)常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很多東西。”
“那是你太迷糊了,我考慮周到而已。”
我哼了聲聳聳肩,繼續(xù)擦頭發(fā)。雖然內(nèi)心也贊同他的說法。
Nick這時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然后把身體慢慢俯過來。我本能地往后退去,但是車廂空間狹小,很快我就退無可退了。
“你要干嘛?”我把毛巾抱在胸前,臉刷的紅了。
他身上的白色T恤已經(jīng)濕透了,貼在身上顯得很性感。臉上還帶著雨水,嘴角微微往上揚。
尼瑪,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這么性感,眼神不要那么迷人啊。
這種時候,我還在飛快地想,如果他要Kiss的話,我應該是推開還是……?其實我應該拉開車門,奪門而出的。
離我的臉還有一厘米的時候,Nick終不再靠近,從我的衣領上拿起一片樹葉后,在我耳邊輕聲地壞笑說,“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我一把把他推回去,有些惱羞成怒地把浴巾扔了過去。
他笑著把自己的頭發(fā)先擦干,然后不知從那里拿了件外套遞給我,說,“穿上吧,你這樣我真的會亂想。”
我沒好氣地抓過外套,迅速穿上。外套有點緊,袖子有點短,我一看,是女式的。
難道Nick是有女朋友的?
各種猜想之后,我臉上不動聲色地問,“你女朋友的衣服?好像有點小。”
“我弟女朋友的,上次一起出去玩落下的。”Nick說完又加了句,“我沒女朋友。”然后就放下手剎,準備發(fā)動車子離開。
這個答案讓我很滿意,內(nèi)心一陣小竊喜。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Nick之似乎多點親密互動。
某天晚上,我的電腦中了病毒,請他幫忙修理。
Nick:“你是不是上了什么不該上的網(wǎng)站?”
我:“去死吧,那是你。”
“如果是我,你現(xiàn)在還能毫發(fā)無損嗎?”
“到底能不能修好?”我還是比較關心我的電腦。
“當然可以,我?guī)湍阊b個殺毒軟件,然后全面地殺次毒就行了。”說完,他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的光盤塞進光驅(qū)。
“這張盤多少錢,我給你。”
“不要錢,你請我吃飯吧。”
“好,想吃什么?”
“紅燒肉,清蒸鱸魚,番茄炒蛋,酸辣湯……哎,我再想想”
我勒個去,還要想,這擺明是敲詐,我說,“我請你出去吃。”
“不行,就要吃你做的,”他擺出一副無賴樣子。
“好,您繼續(xù),我去拿紙記下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他得意地笑了。
第二天晚飯,我準備了一桌子菜,Nick一直沒回家。
我打電話給他,“你怎么還沒回家?”
“什么事?”
什么事?!這個家伙竟然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你昨晚讓我給你做菜,”我咬牙切齒地講出這幾個字。
“啊,不好意思,我還在加班,要不下次吧。”
“下你個頭啊!”我憤憤地掛了電話。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的形象,我真想說句TMD。
又是某天晚上,Nick來問我借洗發(fā)水,“Vicky,我洗發(fā)水用完了,借你的用下。”
“你不是說自己做什么都考慮周到嗎?”故意找茬。
“總有失誤的時候嘛。”
“那就去Coles買吧,反正開到10點。”
“小氣的女人容易老,”說完,他自己去衛(wèi)生間拿了我的洗發(fā)水進房。
等到他放回去的時候,我悠悠地說了句,“那瓶是沐浴露。”
“難怪我覺得不對勁?你耍我啊。”
“你自己沒看清楚。”
“上面好像是法文吧?”
“那就再洗一遍咯。”我忍住笑把洗發(fā)水遞給他。
看著他帶著一臉不爽再次進了衛(wèi)生間,我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諸如此類的小事時有發(fā)生,和Nick抬杠成了我生活中的快樂小插曲。正所謂,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有天下班回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后院的木椅上彈吉他,我輕輕地走過去,生怕驚擾了專注的彈奏者。一段動聽憂傷的旋律如泉水般傾瀉而出,已經(jīng)西斜的太陽在他身邊鑲上一圈朦朧的光。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
我靜靜地站著聆聽一首哀傷的曲子,眼睛開始微微潮濕了。一曲完畢,我為演奏者鼓掌,由衷地贊嘆,“Nick,沒想到你的吉他彈得那么好。”
演奏者轉(zhuǎn)身揚起了一張略帶稚嫩的臉,笑著說,“謝謝。我是Jason,我哥可沒我彈得那么好。”
Jason長得和Nick十分酷似,略長的劉海斜斜地覆蓋在清秀的眉眼上,臉上帶著19歲男孩爽朗的笑容。白色的襯衫領口微松,露出少年美好的鎖骨。
“Hi,你好,我是Vicky,你真的彈得很棒。”
“謝謝。這個周五晚上我在XXXClub有表演,你和Nick一起來吧。”
“好,沒問題,你要加油哦。”
Jason做了個OK的手勢,笑笑說,“我要走了,要回家去多練習,不想搞砸了。”
這時候Nick也回家了,看我們在后院聊天,走過來說,“Jason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打個電話回來。”
“回來拿吉他,哥你沒好好照顧它,”說完不滿地嘟嘟嘴。
“最近比較忙。你周五演出是嗎?”
“嗯,算你還記的,你們要一起來給我捧場啊。”
“那還用說嗎,放心吧,臭小子。”Nick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一起吃晚飯吧。”
“不了,Jenny還在家等我呢。”
“有異性沒人性。”Nick小聲地抱怨。
“誰說的,我親愛的大哥是無法取代的。再說,你不是有Vicky了嗎?”Jason促狹地笑著說。
“瞎說什么,”Nick一拳輕輕地打在Jason的胸口。
“OK不玩了,哥我走了,seeya,Vicky。”
“Seeya.”我笑著和Jason告別,他們哥兩拌嘴很有趣。
周五下班后,我在XXXClub外等Nick。他很準時的6:30到了,我們進去后找了個靠近表演臺的桌子坐下,然后各自點了晚餐和飲料。因為時間還早的緣故,lounge里的客人并不多。XXX算是比較高端的Club,里面的環(huán)境優(yōu)雅,每個小桌子上點著黑白色的小蠟燭,大口徑的水杯中插著白玫瑰,墻上色彩絢爛的抽象畫讓整個lounge生動起來?筷柵_的那一面是整排的落地玻璃門,外面是一覽無遺的海景。
服務生很快拿來了我們的飲料,Nick點的是Corona加青檸,我點了橙汁。
Nick看了看我的橙汁問,“你喝這個?”
“嗯,怎么?”雖然心里明白,在這里喝橙汁的確有點怪怪的。
“要不要來瓶VodkaCruiser(水果味低酒精伏特加)?”
“我喝這個就好了,今天不想喝酒,”我搖搖頭說。
Nick聳聳肩說,“那晚上你來當司機吧。”
“你只要敢把鑰匙給我,我就敢開,”我不以為然地說。
這時我看到Jason向我們揮了揮手,走過來。
我們打了招呼后,Nick詢問他準備得怎么樣了,Jason胸有成竹地說,“沒問題。”
我們在一起閑聊了幾句,然后Jason去后臺做準備。
演出開始之前,lounge的燈光開始變得柔和起來。Jason和他的朋友們走上臺,坐在高腳椅上調(diào)整好話筒。一首熟悉的ValderFields從琴弦間緩緩流出,臺下聊天的人們突然都安靜下來,Jason抱著吉他在臺上輕快又憂傷地吟唱著動人的歌。他的聲音帶著夏日的清新和溫暖。閉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大片田野沐浴在夏日的陽光下,空氣中飄散著野花的花瓣,一群飛鳥從頭上撲棱棱地飛過。
一曲完畢,很多人都站起來鼓掌。Jason和朋友們起身謝幕下臺。
不一會兒,Jason從后臺繞出和我們坐一起,然后揮手叫了杯水,說,“哥,你們覺得怎么樣?”
Nick眼中的贊許如星辰般燦爛,他拍拍Jason的肩,說,“你真的很出色,I’msoproudofyou(我為你感到自豪),真希望爸媽也在這里。”
Jason露出滿足的笑容,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說,“在臺上的感覺真棒。”
我們在一起聊天,氣氛融洽。Jason說,他的夢想是想開一場屬于自己的演唱會。唱著自己寫的歌,被眾多歌迷喜愛。說到理想的時候,他的臉上閃著自信而沉醉的光芒。
突然,有個甜膩的聲音飄了過來,“Hey,Nickisthisyou?(嗨,Nick是你嗎?)”
我轉(zhuǎn)頭看到一個30多歲打扮時髦的亞裔女子向我們走來。她穿著一件剪裁別致的黑色低胸連衣裙,緊身的款式將她的身材襯托得無比性感。她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大眼睛十分嫵媚。
走近后,她高興地上前給Nick一個擁抱,用英文說,“OMG,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你還是那么帥!”
Nick笑著和她打招呼,為我們介紹說,“這位是Pauline,這是我弟弟Jason,這是Vicky。”
Pauline用略帶夸張的語氣贊賞了Jason的表演,然后將手中的Martini輕輕放在桌上,坐到Nick身邊的沙發(fā)椅上,和他聊起來。
我看著眼前聊得越來越熱烈的兩個人,和Jason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我在Pauline伸手拿起酒杯的間隙,笑著問她,“Pauline,你的手鏈很漂亮,哪里買的?”
Pauline頓時嫵媚地笑了起來,說,“Vicky你真有眼光,這是Bvlgari剛推出的限量版,在澳洲還買不到呢。上個月我和先生去歐洲旅行時看到,就很喜歡。你看,是不是很特別?”
然后她又自顧自介紹起手上的戒指,我表面上依然帶著溫和笑容,心里卻不屑地說了句,尼瑪Bvlgari了不起啊。
之后,Pauline話鋒一轉(zhuǎn)問,“Vicky,你是Jason的女朋友吧,你們很合適。”
我正在喝橙汁,聽到這話差點被嗆到,大囧,不是吧,我比Jason大了N歲啊。
我不置可否地低頭笑笑,看了一眼Nick,后者正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我。
我站起來,說,“Excuseme,這里有點悶,我去陽臺待一會兒。”
此時的天色已暗,空氣中帶著海水特有的咸腥味,遠處的城市早已燈火闌珊。我百無聊賴地找了張椅子坐下,嘆了口氣,我果然還是學不來夸張,幽默,奉承的西方社交禮節(jié)。
這時,Jason走出來,拉了張椅子坐在我身邊,說,“這里風很大,你不冷嗎?”
“不會,你怎么也出來了?”
“和你一樣,無聊了出來透透氣。”Jason頓了頓,望著里面說,“其實我也不喜歡應酬。”
“那是因為你還小。”
“呵呵,我是Adult(成人)了。”
“Jason,你唱歌很有天分,當初怎么不學音樂呢?”
“我也想啊,可是我爸媽希望我們將來接手他們的事業(yè),所以……”說完,Jason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
“嗯,不過為了滿足爸媽,犧牲自己的夢想有點殘酷。”
“我會說服他們的啦,做接班人的事交給我哥好了,呵呵。”Jason笑著說完,指了指里面的Nick。
我向里面看去,Nick和Pauline坐的很近,兩人低著頭熱烈地說著什么,Pauline裸露的手臂想蛇一樣纏在Nick的肩膀上。兩人的笑容親昵又曖昧。我在心底重重地嘆了口氣。
也許是看到了我臉上的落寞,Jason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知道嗎,我哥他喜歡你。”
“啊,你怎么知道?”我驚奇地抬頭問他。
“他是我哥,我當然知道了。”Jason胸有成竹地笑笑說。
“小孩子凈瞎猜。”我有些尷尬地說。
“哎,不信算了。”Jason做出一臉失望的表情狀,頓了頓說,“我敢和你打賭。”
“算了吧。”
……
之后我們又閑聊了一陣,覺得時間不早了,就進去找Nick。
Nick也許也看出我們倆一臉無聊,馬上叫來Waiter結(jié)賬,和Pauline輕輕地擁抱道別。
出門后,Nick將車鑰匙遞給我,說,“Vicky,你來開吧。”
想到他和Pauline親密地喝酒談心,我心里雖然郁悶,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踩著高跟鞋充當司機。
我們將Jason先送回家,然后開車回C區(qū)。悉尼深夜的馬路車很少,副駕駛上的Nick很安靜地睡著了。
在紅燈前停下后,我借著昏暗的路燈仔細端詳他的臉。他的眉眼很漂亮,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片陰影。鼻子的很挺,嘴巴性感地微翹。我望著他安詳?shù)乃樣X得,上帝真TMD不公平。
綠燈亮了,后面的司機開始不滿地按喇叭,我回過神來,踩著油門繼續(xù)前行。Nick這時被喇叭聲吵醒了,伸了個懶腰,問我,“剛才你是不是偷看我來著?”
“誰會看你啊?”我不承認。
“不要以為我睡著了不知道,想看帥哥就說嘛。”
“去死吧你,你算什么帥哥?”
“那剛才是誰看得那么認真?”
我有些惱羞成怒,很討厭他臉上自以為是的笑容,心里沒來由地竄出一團火。看到前面有條小巷,我連方向燈都沒打,就一個急轉(zhuǎn)彎把車拐進去停住,拔下鑰匙扔給他,說,“你自己開吧。”
然后,我迅速地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往黑暗的小巷內(nèi)走去。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憋得慌。清脆的高跟鞋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十分突兀,Nick跑過來拉住我的手臂,說,“你怎么了?生那么大氣干嘛?”
“你怎么老是欺負我?”我委屈地說完,使勁地掙脫他的手。
Nick沒有放開我,沉默一陣后,他低聲地說,“對不起,今天忽略了你。那個Pauline的老公是我們公司的Partner(合伙人)之一,我總得應付她一下吧。”
看我沒有說話,Nick輕輕地嘆了口氣,溫柔地說,“這么晚了,別鬧了,我們回家好么?”
然后他很自然地牽起我微涼的手往回走。Nick的手很大很溫暖,可以把我的手很好地握住,手心的溫度慢慢地傳到了心里。我想,即使穿著討厭的高跟鞋,我也愿意和他這樣老天荒地走下去。
(呃,最后一句話,貌似有點嚴重)
某天,Nick來問我,“這個周末我們?nèi)タ芭嗬?”
“不想去,那里好無聊,”我一口回絕。
“悉尼也很無聊。反正沒事做,去吧。”
“誰說沒事做,我想睡覺,最近上班忙死了。”
“我來開車,你可以在車上睡覺。”
“你知道嗎?旅游就是從自己活膩的地方到別人活膩的地方,”我不甘心地辯解。
“那你就當我在悉尼活膩了,陪我去堪培拉散散心吧。”Nick繼續(xù)死纏爛打。
“唉,那好吧,敗給你了。”
周六早上我還在睡夢中,Nick來敲門叫我起床。
我迷迷糊糊地說,“饒了我吧,你沒說是今天啊。”
“今天不是周末嗎?”
我自知理虧,不理他,繼續(xù)蒙頭大睡。Nick沒聽到我起床,直接開門進來,站
在我床邊,皺著眉不滿地說,“你是豬啊,快起來,不然我掀被子了。”
“喂,你進來也不敲門,太過分了,”我裹了裹被子說。
時間:2022-02-26 作者:愛開大學生 來源:愛開大學生 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