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是不是一條創業路?
“公司一下子簽一群主播,組團整容、簡單培訓,然后利用各種資源捧你。”
“禮物”,是主播收入的主要來源。粉絲花錢買虛擬貨幣送禮物,討主播歡心;主播一般會點名謝謝粉絲,或者應粉絲要求進行一段表演。
有時候,直播間會出現一擲千金的“土豪”,業內人士“綠蘿”說,其中有的是“真愛粉”,也有的是幕后老板在“做示范”,吸引更多粉絲刷禮物。
剛開始,程婧每天固定在某平臺直播一小時,得到的禮物不多,但都進了自己口袋。在積攢了半個月人氣以后,就有經紀人找上門來,想和程婧簽約,“簽約的好處是能拿一份底薪,平臺會幫忙捧你,不過禮物就得被分走六成,而且每個月至少要播60到80個小時”。
簽約某平臺后的第一次直播,是程婧主持完一場晚會后,直接帶著妝、穿著禮服播的。那次人氣意外的高,到晚上12點還有上萬人在看。她說想下線了,粉絲不讓,并且瘋狂地刷禮物挽留。當天晚上她收到的禮物價值2000多元,但按合同她只能拿800多。
程婧算了算,做直播收入最多的一個月能有四五千元,少的時候也有兩千元左右,“其實真的好累”。她估計,這個收入,在同學里算不錯的了。
“綠蘿”告訴記者,那些收入很高的熱門主播基本都有公司在捧,“公司一下子簽一群主播,組團整容、簡單培訓,然后利用各種資源捧你。網絡主播沒什么技術含量,更新換代很快,所以壓力很大,很多主播健康狀況都很糟糕”。
“綠蘿”的表妹婷婷也是一名網絡主播。剛開始,婷婷都在晚上時段直播,后來她發現,身邊條件不如她的主播收到的禮物是她的好幾倍。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很多“土豪”喜歡通宵打游戲后,在凌晨四五點鐘看看直播“放松消遣”,直播平臺在這個時段形成了一個與傳統媒體截然不同的流量高峰,此時在線的美女主播容易收到更多禮物。
于是,婷婷立刻效仿,每天早上三四點起來化妝、直播,幾個小時后,筋疲力盡的她再匆匆趕去上課。一段時間以后,身體就吃不消了。
程婧目前課程不多,她認為做直播并沒有耽誤學習,但事實上,直播也給她帶來了很大壓力。
有段時間,她同時在兩個平臺直播,每天得播四五個小時,搞得她和朋友吃飯播、喝咖啡播、聚會唱歌也得播,“像活在直播時間里,感覺快沒朋友了,而且播完特別累,都不愿意和人再說話”。
由于所在院系從事直播的同學多,大家萌生過借此創業的想法。有的主播會逐漸轉型到幕后,變成招募新主播的經紀人,“小仙女”就是如此。她在直播平臺與新主播之間牽線搭橋,從中提成。
程婧和班里三個同學最近正在搞的創業項目也和直播有關,他們準備做一個聲音工作室,推電臺主播和網絡直播主播。
學院教主持人藝術的劉老師認為,播音主持專業的學生做直播,對于普通話訓練、鏡頭感養成,甚至內容制作等方面都有一定促進作用,也有利于增強學生對于專業知識的學習興趣。但是由于學生的網絡直播行為難以管理和監控,很難保證學生不會受到利益驅使、沉迷其中影響正常的學習生活。
她說:“對于這種行為,關門禁止不如開門相授,我覺得可以由新聞學院給在校學生開設媒介素養等課程,介紹網絡傳播的新現象、新特征,培養學生正確使用網絡、參與網絡活動的理念和行為體系,讓這些不斷新出現的網絡現象能夠自然地被學生接受、使用、并運用于學習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