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的天空躺在紅花地里,翹著小腳看著一朵朵白云在飄來,近了又遠了,成雙成對的蝴蝶在追逐,蜂兒嗡嗡的就圍著我,去,吻你的小紅花。木桿電線的小鳥斜著頭,啾啾,瞅瞅、咋滴還不回家,太陽落山了,家里的小羊的喊,小兔子等著青草、等著紫云英的紅花。
猶記得夏季,清澈的小河一株株荷花在綻放,柳樹蔭里的綠蟬知了、知了的唱,一到中午我們一溜煙的跳進了小河,光著屁股在河中戲耍,一個木盆河中蕩漾、摸摸螺螄,捉捉魚蝦、悠哉,悠哉。唉,一個下午手指都泛白,紅紅的眼睛,只知道晚上的魚蝦好香,奶奶不舍得的叨擾明天不許去了,母親眼眶里淚滾來滾去終以沒有落下。
不遠處的小山坡,我們經常去玩的地方,一群娃娃,追逐誰先爬上小山峰、插上小三角旗迎風飄揚,紅杉樹間石縫隙雞毛信藏、最后找到,罰!做新郎、做新娘,山坳的葉卷兒鋪鋪一張床,沒有人笑話。一會兒到了黃昏,有大人喊了,一天一天又過去了。
下雨天,泥濘的路光著腳丫,輕輕的書包,村里幾間漏雨的草房當教室,破舊桌椅,戴著老花鏡又駝著背的老師,遲到、罰站常有的事,我最多,誰叫我家最窮穿的衣服最破,雜活又最多,就是個榜樣。一棵老梧桐上的籃球筐體育課真的向往,有時我的夢中亦能聽到童聲的書聲瑯瑯,可是能飛出去做大事的有幾個。
南瓜粥那個甜小米飯那個香,有時幾個黑乎乎的野菜包子,碗里最后幾塊肉端進端出幾個星期,你看看我瞧瞧、小的吃,我最小。
水晶天的夜色,皎潔的月兒,閃爍的星星,一閃一閃的螢火在游動,“揪漢奸、抓特務”的游戲,由著少年時遐想。一聽說哪里有電影,天還沒暗那個小腳飛呀!一把稻草地上一坐,順便捋著前面小姑娘的小辮子,摸著嫩嫩的小手又不敢叫,你摸過嗎?
漫長的冬季,外面下著大雪,大人們圍著一個火爐,嘮嗑著來年或哪一家,那一家,或盯著土墻的圖畫發呆,我又不懂也不想聽,只看好腳爐里爆米花,一只小黃狗咬著我的破鞋,鞋本來有幾個洞。
記得有一天,風好大,頑皮的我,一根火柴,燒了生產隊的一個稻草窩,我的小屁股紅紅地,母親拼命的攔著父親,奶奶揉著淚花,爺爺從門檻立了起來舉著煙斗朝向父親,嘿,父親真狠,將來報仇一本老賬,哈哈。
有人說,六十,七十年代的童年是灰色的,不,不全是。最起碼我們那一代有最純真的童趣,童年的故事在我的夢里閃過,走過、走過——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