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訪詩人”旅記兩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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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0日大興安嶺圖強
上午,很高興參加王玨老先生次子的婚禮,兒子娶了一位哈爾濱姑娘,家門喜慶,幾乎半個小鎮的人都來賀喜,時代不同了大城市人也能下嫁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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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與圖強的攝影家郭蘇民談民俗,經濟,文化,變遷等。圖強現有一萬左右人口,比以前少,青年都遠方念書,進城市工作,言,以后也不會多,治安還好,林區治安比我想的好,看來還是人少好。言,如今林場工人月工資八百元,太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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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滿時新老先生,他曾在近60歲用8年時間騎自行車走中國,看他帶來的幾本題名簿,郵戳簿,詢問他旅行事宜,想,有非常之人,始有非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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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伊斌經多年在報社工作下鄉考證,言北極村不是中國的地理最北點,大烏蘇才是,外界世人都弄錯了,只好將錯就錯,不然影響漠河的旅游。大烏蘇距離此地近200公里,很荒辟,說只有一兩個人留守,準備備車去考察,因林中路況很差,未果。伊斌說,此事《中國國家地理》雜志可出頭考察澄清,他亦準備撰文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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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孫伊斌、王玨、王憲英談《圖強文藝》。我建議增加文史哲含量,王憲英談辦刊三味,談青少年創作的培養。
談王玨詩歌的特點,質樸而有淡淡的余味,有時一個句子串聯起來整首詩。
參觀《圖強文藝》的編輯部。一個林業局辦起來一份純文學刊物并不容易,全仗幾位老先生的熱情和勤奮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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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去冬我到南嶺山脈,見山村有三分之一空房,而城市又為住房苦惱不堪,怎樣考慮城鄉置換?城里的閑人、無業、貧民、老人那么多,很多愛到鄉村去住,苦于無社會安排。大興安嶺山區的各個小城鎮,也空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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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鄉互換”時代已經到來。要有創造性的思維。這個問題19世紀美國自然作家梭羅就曾設想過,而前此歐洲文化巨人亞里斯多德、蒙田、盧梭等,都考慮過城鄉不要截然分開。知青下鄉、干部帶薪下放、醫生走“6,26”到農村定期服務的道路,以及安排大學生“村官”,都類似這個路子。當然今天再做應吸取歷史經驗教益做得更好。也可以此事不由社會主持,而由居民自己自主化安排,或由民間機構干,因什么好事一由公共化統一安排,因人數過于龐大就容易適得其反,一折騰好事就變成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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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中,伊斌講許多笑話,令人捧腹,可謂從風雅頌的風,講到《新版世說新語》《現代笑林廣記》。笑一笑,十年少,笑一笑,世界的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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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難以改造,世界不過是超越,歷史會對我們憤懣的一切有個正果嗎,否,歷史不過有一天給你一個答非所問的“超越性“答案。
“取經去雞毛印度,
天堂就在腹部“(短信上的“黃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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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審慎研究20世紀末以來,東西方神祗的坍塌,以及信仰崩潰后的真空。青年、少年、中年人的吸毒,暴力,性泛濫,精神疾病等,概與此有關,要找出解決的辦法。
蒙王憲英老先生贈詩集《綠葉文集》,是一部個人回憶錄類的隨筆、與詩歌的合集,內記述了他在山區工作大半輩子的甘苦經歷,很豐富。并與談及文學,地方史,人物,詩歌,人的遭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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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1日大興安嶺圖強——漠河
與郭蘇民、孫伊斌乘車去漠河,今日的漠河有三四萬人口,比前少,重新走進26年前進過的樟子松森林公園,今叫“松苑”,當年我走后兩年1987年森林大火,火勢包圍和燒毀了整個漠河縣,奇怪的是這片森林未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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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去老潮河鎮(育英),我曾在此住過,悵然久之。
地僻天遙恩深,
水急山翠情重。
想起波蘭布熱津斯基的話“那時你們度過青春歲月的土地”,26年前在此涼爽夏季孵出的雁鳧,早已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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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額木爾河的九曲十八彎處,見一沼澤地升起彩虹奇景。拍攝。與我們同行的林區電視臺的記者亦忙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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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郭蘇民談有機會他可為大興安嶺的上千條河流攝影,填補一項空白,歷時最多10年一定會完成,他年輕距離近,有攝影愛好與技術,有地理優勢與工作便利,但這是一件辛苦而富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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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酒中聽郭蘇民談林區的現世人生哲學,多有收獲。歸來夜深,車燈在山路上一閃一閃。
與友人談及宋人孫覿的詩句:
“白首重來一夢中,
青山不改舊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