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傳載千年,不知道讓多少人心馳神往。即便千年之前戰亂不斷,民不聊生,可畢竟那時的古人還可以找到一個隱居之地。躬耕隴畝,寄情山水,與世無爭,黃發垂髫,怡然自樂。
只是等到千年之后,此刻擁有高度文明的年代,世界之大竟沒有一個地方能夠真正做到與世無爭。直到此刻或許我們才明白古人在某些方面是真的遠遠超過今人,至少從隱居之地的選擇上便可以得出。
年少之時,很是好奇金庸先生武俠小說里的那些桃花源,是否真的存在那樣美麗的地方。記得最早還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第一次讀《神雕俠侶》,對于楊過和小龍女那至死不渝的愛情自然很是向往,可懵懂之時對于情愛又能有幾分認知。
倒是對絕情谷、百花谷、桃花島,甚至是活死人墓,所有這些遁世獨立之地都讓我有一種深深的期盼。現實生活中的不如意,工作之中的種種困難,感情上的諸多困頓,早已讓我這一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靈愈加沉重。
很羨慕《笑傲江湖》里令狐沖和任盈盈這一對神仙眷侶,當他們兩人第一次看到東方不敗的隱居之地之時,縱然他們當時正處在生死之前的險惡之境,但兩人仍能自然的說出一番隱居此地的言語,當真是讓人欽服之至。
在金庸先生武俠小說的所有女主人公中,最喜歡的還是任盈盈。她明明知道令狐沖對岳靈珊愛慕難舍,可她還是一如既往,對令狐沖始終如一。對于令狐沖那般孤獨浪子的放浪形骸,任盈盈卻絲毫不以為意。
也許是在洛陽綠竹巷中,任盈盈以綠竹翁姑姑的身份初見令狐沖之時,便被令狐沖身上的那一副俠義心腸所深深吸引,也許更多的還是他對小師妹岳靈珊那一分深沉的愛。只是最初的時候,也許令狐沖對任盈盈的愛多半出自感激之情。
任盈盈為救令狐沖之命,以她魔教圣姑的身份,不惜冒著丟掉性命的危險三上少林,這一份情義足以讓令狐沖這個江湖浪子感念一生了。而要說他對任盈盈生死不棄的愛戀,我想多半是在岳靈珊死后。
我想令狐沖這般對任盈盈實在是太過殘忍了,待到最后兩人寄情山水,四海為家。一人撫琴,一人吹簫。如花美眷,神仙眷侶。琴簫合奏,《笑傲江湖》。如此結局,豈非甚好,當真讓人心生羨慕,永久感懷。
只是對于兩人生死與共,琴瑟相諧的愛情,我也只能空自向往而已。對于如我這般孤獨、寂寞、漂泊之人來說,正如詩中所寫的那般:“遙遙天無柱,流飄萍無根。單身如螢火,持底報郎恩。”
我還是很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像《倚天屠龍記》中,張翠山、殷素素、張無忌還有謝遜四人一起居住的冰火島。亦或是張無忌練成九陽神功,并在那里成長了六年的無名幽谷去隱居。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有鮮花綠樹,宛如人間仙境一般。
有人說,隱于山野之人大都自命清高,孤高耿介。我想他們多半是錯了!與其如他們這般說,還不如說在現實不能充滿理想之后的無奈之舉。只是人生一世,本就如此。
閑暇的日子,溫潤的陽光下,煮一壺清茶,讀一本閑書,擁一縷清風,賞一卷山水,讓如花的生命在如水的時光中皈依,讓靜謐的心情美如潔凈的圣蓮。心情美如蓮,出淤泥而不染。亭亭凈植,香遠益清,不惹清愁,不沾悲喜。
在這如水的時光里,在這幻如煙海的塵世中,人生如斑斕多姿的畫卷,浸潤了歲月的滄桑,演繹著悲歡離合。人的心情也隨之或喜或悲,多愁善感,郁郁寡歡,流水易逝,容貌憔悴,紅顏易老,傷人傷已。
縱然世事多艱,縱然是前途渺茫,縱然是身處異地,縱然是孤苦無依,我想我還是應該擁有一顆積極樂觀的心,擁有一顆看淡世事的心,擁有一顆尋覓桃花源的心。嘆流水兮落花殤,誰在煙云處琴聲長?我謹于此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