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天竺峰
鑲嵌在蛇形山脈之上的天竺峰,就像一行行掛在峰巔樹尖的文字與詩句,薄霧縛山,分外妖繞,象仙境、象圣地,身處其中,確實令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本地七旬退休老干部成初陽,暮時之際,總想為家鄉的發展盡點力,當他看到龍潭江村一帶旅游資源之獨特優勢,就冒出了開發天竺峰旅游之構想,專程找到我們四位同僚,與他上山探寶,盛情之下,我們也不畏風險,隨車上山。
淸明過后好些日子,南方的天氣還是搖曳不定,幾天春寒料峭,幾天暖陽高照。油菜花盛放之后落下成菜籽,四季桂花的濃香讓人陶醉,各色各樣的花開得驚心動魄!花苞朵朵,肥肥的像星空中微微彎著的月牙兒。沒有任何綠葉的陪襯,倒是免去了幾分應有的嬌羞。這樣看,普通至極,為了春天的盛事。讓人們看去,倒有幾分心動的感覺。
悠長悠長的一條峽谷,清亮清亮的一泓山泉,一間間永遠都不會褪色的磚瓦房屋,掛在峽谷兩邊的山坡上,有的被樹葉遮擋得若隱若現,就像一個個依偎在大地母親懷里的孩子。
行走在一層層高低不平的路上,腳踏著一塊塊被歲月雕鑿得锃亮锃亮的青石板,頓時讓人感覺到歲月的滄桑。在青石板路的兩邊,或長滿了叫不上名字的青草,或長出了比人還高的灌木,新建的白色樓房里,只有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守候著。老人的臉上,始終掛著山花般燦爛的笑容。
我在蛇形山下工作了幾十年,每天出入都要仰望幾眼白石巖,然而,生于斯,長于斯的我,半個世紀過去了,才第一次登上龍潭江的山嶺中天竺峰。據說天竺峰上的庵堂寺規塻宏大,幾十尊天兵天將佇立寺院兩旁,威風凜凜,然而到破四舊之際,空留下一塊寺廟遺址與方園二百多米的練武場。
記得那是炎炎的夏日,我與彭老師忙于搜集蛇形山鎮各地的文史資料時,曾想去龍潭江的此峰頂看看,無奈同行司機家里來了電話,沒上山了,今天,數位從蛇形山專程來爬峰的好友興致勃發,從山腳乘車盤旋而上。車子行至半山腰時,把車子停放在一拐彎處,便說笑著、徒步爬山,領隊的向尋小謝手握砍刀走在前面,劈棘斬枝,成老雖然年老,可他氣質不減當年,一馬當先,在很多個的拐彎處,我們抬頭就能看到天竺峰上最高點,可大伙都有種“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感覺。
天竺峰,是蛇形山數一數二的一座高峰。到達山坡背上,我的心里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站在萬頃碧波之巔,空氣清新如洗。放眼望去,東邊一片白光的杏子先鋒水庫,南近眼前的上下杉木,西觀景德至婁底市區,北臨湘鄉大地,山頂上的人工巨石整齊地躺在腳下,同來的龍潭江通劉哥告訴我:這是湘鄉市與雙峰縣的分界線,我懶得去理會它,因為這都是我們偉大祖國的地盤,又何必這么認真。回過神來,眼前一片片從云曦中透射出來的霞光給山底下茂盛的森林鋪上了一床床的綠絲被,一條條蜿蜒起伏的山壑像老父親一雙布滿血管的老手。山上花開遍地,蘭草花、映山紅、枝子花、山茶花、竹葉花,一個花的世界,數十種草藥遍地而生,盛名的七葉之花稀中奪魁,奇形怪狀的松樹千姿百態,更讓我感到驚呵,我好奇地詢問,原來是高山嚴寒之際,被雪壓壞了樹尖而長成這樣,也算又是山上的一道奇觀。望著曚曚竹山林海,我感慨萬千,腦海中即冒出了原洪山區區委書記龍福春與我站在蛇形山的白石峰上,目睹腳下美麗的景色,從內心深處爆發出毛主席“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千古絕句來的情景來。
清新的空氣,淳樸的村民,潔凈的村道,透澈的山泉,走進龍潭江村的百姓家中,頓時就會讓人想起《又見炊煙升起》里的“夕陽有詩意,黃昏有畫意”等唱詞。正在柴火房里做飯的老人家,臉上灌滿了赤誠,堆滿了笑靨。廚房的土灶臺里,柴火燃燒時發出一串串“突突突”的聲音。他高興地告訴我們說:“你們來了,真是貴客盈門,就連這柴火都曉得笑起來啦。”我們聽著,也開心極了。
站在村口遠眺,獨特的‘明德學校’,分外耀眼,活潑的農家孩子一眼看得出他們的樸實,只見萬頃碧波間,一汪碧綠的山溪水盡收眼底,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閃爍在山山水水之間。穿梭在田野之間,我們真的是走進了“天然氧吧”。山風習習,蜂飛蝶舞,一蹊輕盈的山泉水繞過村民的家門口,很悠然地流向遠方。
我不知道,前人為什么要把脊梁骨式的山壑叫做天竺峰,是因為天竺峰上庵堂的雄偉嗎?它既沒有衡山那么朝圣有靈;又沒有蛇形山之的頂天立地。但站在天竺峰腳仰望山頂,只見天頂上的白云就像城市街道上匆匆穿行的路人,瞬間飄然而去。然而,最令我佩服的是那一個個堅守在山里的龍潭江的民眾。他們住在叢山峻嶺之中,不斷奮斗、不斷改造、不斷追求、不斷上進,把一座座荒山野嶺變成了人間樂園。是他們,他們更新了新的概念,誓把龍潭江村變成蛇形山的旅游勝地,讓來龍潭江觀光的旅客們呼吸這里的新鮮空氣,吃上肖家水庫中的青龍貴魚,采出天竺峰上的百味中草藥,享受著大自然留下:‘白天上頂峰觀看漫天云海,晚上登潦臺眺望新城燈火’的天然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