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個故里,這故里并非鄉(xiāng)土,未必有形有質(zhì),卻總能給你烙上獨一無二的精神烙印。而我,說來可笑,或許,故里便是這五月五的端陽。
端陽所處的夏,是剛剛擺脫暮春的孟夏。處于春生命延續(xù)的時段,別有一番情致與味道。端陽的介入,令躁動不安的夏化作活力與精神,含了韻,蘊了靈。端陽亦稱天中,是日,掛菖蒲、艾葉,薰蒼術、白芷,驅(qū)瘟除疫,好不快哉!
論及端陽由來,說法甚多,諸如:紀念屈原說;紀念伍子胥說 ;紀念曹娥說;起于三代夏至節(jié)說;惡月惡日驅(qū)避說,吳月民族圖騰祭說等等,各本其源,卻都脫不開民俗、文化與鄉(xiāng)愁。其中,鄉(xiāng)愁尤是愛在這端陽中涌出,浸透離鄉(xiāng)游子的雙眼,觸動著別離浪人的心房,感人至深,沁人心脾……所謂“思須與漕,我心悠悠。”不外如是。
憂思總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人生憂思而多苦。幸然這端陽許我以心殤后,未曾忘卻衣我以華裳——
每逢這天中節(jié),總是忍不住感恩這孕育生靈的方寸之間,尤其是這收攬萬物生活痕跡的土地。她給予她饑渴的孩子養(yǎng)料與智慧,向著這些滿溢求知欲的孩童展現(xiàn)生之奧義。而我們在這大地的縱容下,可以盡情發(fā)揮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借助于民間語言與藝術形態(tài),借助于真實的存在亦或是信仰與期待,與大地同歡樂,為這方世界渲染層層相疊的狂歡。于是乎,整個世界,萬事萬物,都在這歡愉氣氛中忘卻紛擾煩憂而忘我淪陷。
端陽,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并非一個節(jié)日,而是一個坐標,一個文化支點。正是這個支點的存在,華夏眾生才能覓得尋找精神歸宿的契機,去找到自己的“菖蒲竹葉杯”與“芳草踏初回”。
今日,端陽又至,閑思真的就只余下這么幾縷么?
我醉了,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