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場飄雪,帶來了絲絲寒意,把才享受幾天的溫暖立刻送回了寒冬的懷里。
下雪了,飛揚的雪花給這寂寥的初春增添了一份色彩,一種浪漫,也增加了一種情感。雪花很大,而且斷斷續續下了兩天,雖然落在地上的不算太厚,但從高處飄落的依然是那樣的輕盈,依然盡如人意。至高、至遠,是天與地的蒼茫。至輕、至柔,似尋夢人的舞姿。
雪片在微風中緩緩的,慢慢的落下,落在了空曠的馬路上、街道上,落在了小區錯落停放的汽車上,也落在了出去買菜的我的臉頰上。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那微涼的寒意刺激著我的面部的神經。一種久違的感受一下子入到心里又返回到臉上,把心底的那絲喜悅蕩漾開來與雪的意境融在一起。忽然間,我不由得吟出了唐代韓愈那首《春雪》的詩句:“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多么美的一種意境呀!可語出落定,回味間又絲毫找不出詩中的那種快感。
才過大年初十,但年味兒已經久遠。想來,2020年這個春節過得有點擔驚受怕的,新型冠狀病毒趕在春節之際爆發,導致的肺炎病例蔓延,致死病例已經數百,并且還在上升……國家、地方、醫院、部隊很多醫療單位都投入到了一線救治和預防工作中,這已經是一場全民性的戰斗。大部分人都有勁兒使不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窩在家里,不想給社會增添麻煩,因為躲在家里不外出已經是對社會的一份貢獻。
正直病毒肆虐之時,迎來了這場不大不小的春雪。但愿她能盡力清洗一下陰霾的天空,還人們一個清新和純凈,愿這場病毒肆虐盡快結束……
雪一直在飄著,每一片雪花都有自己獨特的軌跡,輕盈的身姿又是那樣的瀟灑、輕松、隨意。在微風中不時地旋出一個雪的漩渦,蕩起一陣雪的漣漪,那是大自然的創作,是鬼斧神工的雕琢。可此時此刻,在我看來,那飄來的是戰斗在疫情最前沿部隊壯士的沖鋒號角,飄來的是白衣天使們的錚錚誓言,飄來的是能流傳千古的不朽篇章。雪之高雅,雪之神韻,雪之精華,如今都承載著千萬中國人發自心底的期盼。是啊!誰人不知雪,雪在神意中,愿這場春雪能助力疫情前方斗士們獲勝,送走瘟神。
雪還在慢慢地飄舞著,漫漫地飄出了大地的一片潔白,也點綴出高樓林立的新農村所蘊含的嬌柔和美麗。自古以來在這飄落的春雪中,誰不想領略大自然的千萬變化,誰不想欣賞梅與雪的纏綿相伴與相映。但今日我卻沿著踏雪尋梅的足跡,走進歷史的時空,讓思緒拽出了歷次疫情、汛情或危難來臨時,國家、政府和部隊的反應……是啊!沒有國家,沒有政府,沒有鐵一樣的部隊,我們怎能打贏一場全民戰爭。
雪還在慢慢地飄舞著,我把飄走的思緒拉回到雪景中來。古往今來,歷代文人墨客無不在梅與雪的意境中流連忘返,不知歸途,那是一種投入、陶醉,是一種對大自然的敬畏……密密的雪花把我圍在朦朧的雪的世界里,在我的身前身后隨意舞動著,那優美的舞姿里蘊藏著浪漫的幻想,把一個個故事展示在尋夢人的眼中。我伸出雙手接住片片雪花,當她們在我手中融化時,我便把一個個美麗的祝愿送入到空中,送給我遠方的家人、知心的朋友,送給戰斗在疫情一線的斗士們。于是,我的心意也在曼妙的飄雪中,隨著雪花的旋轉……旋轉,追尋著一個個送出去的祝愿。
夜晚來臨了,出去買菜的我一無所獲,這天氣這情形,還哪有人出來做生意呀!回到小區,爬上位于五層的蝸居,簡單準備了晚飯,小酌之后依然不肯閑暇,隔窗望著不遠處的村莊愣愣的發呆。那是我的老家,我們和逝去的父母曾經一起居住的地方。
村莊的夜很是寂靜,偶爾傳來狗兒的叫聲,讓夜偶爾靈動起來。倦意襲來,我在沙發上和衣而臥,就那樣靜靜的躺著,似乎想了很多,可又什么都沒有想起,飄然中漸漸睡去。
凌晨,突然被朦朧中的寒意凍醒了,就再也睡不著,索性在手機空間日志上繼續編輯我未完成的文字。
天亮的時候,拉開開窗簾打開窗戶,想透一下空氣……哇!外邊好大的雪啊!居然又飄了起來。透過窗戶向遠方田野去,天空一片迷蒙,田地,河流,村里的屋頂,馬路更加雪白了。冰封的河流,像一條長長的彎彎的白色帶子向遠方延伸;路兩旁樹木,披了積雪宛若一頂頂矗立的巨傘,煞是威武。
小區的院落里,也積了厚厚的雪,有些地方已經被早起的孩子們滾起了雪球,堆起了雪人兒,地上滿是他們的腳印。孩子面對落雪,很是興奮,在空地兒里,蹦啊,跳啊!追逐著,打鬧著……看著孩子們的興奮、活潑的樣子,我心中立刻充滿了羨慕。那顆還未蒼老的童心瞬時與孩子們共振起來,使我立刻感受到了孩子們的快樂與活潑,這是像雪一樣純凈的靈魂……時間不久,這種美好的體味,便被孩子父母們嚴厲的叫喊聲打斷。孩子們上樓了,我的美好回味也結束了。
已經立春了,按老家的習慣叫法,這是一場春雪。春天里,忽然落這么大的雪,在我記憶里曾經有過三兩次,但只有兒時的那一次記得很是清晰。那也是過了年的初春,忽然落了大雪,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雪后的村莊儼然一個童話般的世界。依稀記得,那場落雪后,我激動地跑出院落,喊出了鄰居的幾個伙兒伴,堆雪人、打雪仗、滾雪球。累了就找干凈處坐下,把雪掬起來攥成一團當涼饅頭啃著吃,那種感受簡直是美哉哉、喜滋滋、樂悠悠……一直戲耍到被母親喊回家吃早飯為止。那兒時的感覺,再也一去不復返了。
經歷了漫長的冬季,雪在北方人的眼里,讓人深感平常甚至厭倦。可對于華北地區的我們來說,雪還是蠻稀罕的,每一場哪怕是小到可憐的飄雪都會給人們帶來一些歡喜。今年初春的這一場連續降雪,本來是讓我萌生了去田間小路踏雪的沖動,但考慮到面前的疫情還是沒有敢去施行。
這是華夏大地再一次集體面對病毒的危機,剛好是非典過去后的第17個年頭,剛好降臨在傳統的春節之際,這無形中給人們心中增添了一層陰霾……這是一種急性感染肺炎,其病原體是一種從未在人類中發現的新型冠狀病毒,宿主是中華菊頭蝙蝠,救治方法和病毒疫苗正在專家的參與下緊鑼密鼓的研制中。血的事實和教訓證明,人類雖處于食物鏈最高端,但也不是萬物皆可食用的。
這是一次嚴重的危機,處于食物鏈的人類不應該反思嗎?如果疫情無法控制,我們將何去何從?還好有國家和政府的高度重視,有無數白衣天使和部隊一線戰士的臨危受命,有迅速的應急和保障措施。希望病毒不會蔓延太快,太廣,太久。
人們啊,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對自然的某些勝利,對于這樣無知的勝利,自然都毫不留情地報復了我們。
真心希望舉國上下能攜手共同度這次危機,希望這場應時、暖人的春雪能洗凈中華大地,能減緩人們心頭的壓力,減輕戰斗在一線的白衣天使、部隊戰士、和各行各業參戰者心頭的負擔。那就讓春雪來得更急,更大,更持久些吧!
世界很大,幸福很小,希望到時候如期而至的不只是春天,還有疫情過后平安的你!
寫于2020年2月6日晨,成于同年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