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擊瘟疫的日子里,真正領會到了“宅家”的含義,平時總希望能有屬于自己的時間,讀讀書,寫一點東西。可真的有時間了,大腦卻變成了一片空白,寫什么哪?寫情感嗎?在這樣的時日,似乎有點不合時宜,有病吧!寫人生感悟嗎?早就悟透了,活著就是硬道理,此時想起了一句電視劇臺詞,“成功的因素很多,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時間和等待”。熬時間,不活著還有啥時間與機會。所以宅著、宅著。吃飯、睡覺、玩手機,玩手機基本流程是微信——快手——抖音——頭條、、、。眼睛總是花,視力越發的糟。
太無聊了,關了電視,手機沒電了,出去散散步透透氣吧!院外就是田野,路線也是固定的,為避開他人,我走的是一條田間小路,目的地:是村北的火車道,往返約十里路。這幾十天里,我每天總是準時走在這條路上,做鐘擺運動,有時風和日麗,天藍藍的,陽光很煦暖。心情舒服多了,有時天陰沉沉的,西北風很硬很冷,幸好棉服、口罩、帽子裝備的好,雖步履艱難,但方向不變,距離不減。
散步的時候,大腦變的十分的清晰,走著、思考著。那些陳年往事、鮮衣怒馬。那些鮮活的面孔、曾經的美好。那些千年一嘆、人生苦旅。那些萍水相逢、歡聚暢飲。都一發而不可收地浮現出來。
每次都想把這些寫下來,可是一到家就放棄了。一來是想到疫情,心就沉了下來,哪來的興致?再者寫作的大忌是懶惰,總是推脫,創作的源泉是生活,總不可無病呻吟啊!
今天散步又在想這事,驀的有了靈感,這些天的散步不就是生活嗎!每天的所見所想不就是素材嗎!限于篇幅,我把這些零碎的想法、感悟整理為四個片段。
立春
立春這天是正月十一,算下來已是宅家抗疫十天了,吃了蘿卜迎完春后我又散步了,田野里靜靜地,遠處的村莊繚繞著炊煙,偶爾幾聲禮炮在炸響,道路上車輛極少,就這樣春節已過去了近一半,網上說疫情很嚴重但拐點就要出現了,這個消息叫人很振奮,我們看到了希望,感嘆于我們政府強大的行政能力,感嘆于我們國民強大的向心力!
立春是二十四節氣之首,意為立春是下一個輪回的開始,春即蠢,指的是生命又開始萌動了。從陰陽五行上說,從立春這天起,陽氣開始上升,萬物開始復蘇,“固有打春陽氣暖之說”。
走著走著想起了毛主席關于春的詩句: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我不唯心,但從主席的詩句中,我似乎有了一點直覺,戰勝疫情的日子已不遠了!
關于消滅瘟疫我想起了一件事,1958年江西省余江縣消滅了肆虐近千年的血吸蟲病。毛主席得到消息后浮想連翩,夜不成寐,遙望南天,欣然命筆。
七律《送瘟神》:
其一
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千村霹靂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
坐地日行八萬里,巡天遙看一千河。牛郎欲問瘟神事,一樣悲歡逐逝波。
其二
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紅雨隨心翻作浪,青山著意化為橋。
天連五嶺銀鋤落,地動三河鐵臂搖。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
我陶醉于毛主席詩篇的豪邁,同時更震撼于新中國的偉大。在當時那樣落后的醫療條件下,我們都能取得消滅血吸蟲的巨大成就,眼下我們強大了,這點瘟疫,掀不了多大的浪頭!
夕陽很美,西邊是玫瑰色的天際,遠處是牧歸的羊群,交織著炊煙,好詩意,其實我們的身邊永遠不乏美景,只是缺少欣賞美景的眼睛與心情。
雨水
今天是正月二十六日----雨水,雨水是農歷之中的第二個節氣,意思是從這天開始雨雪的天氣會增多,有詩為證:南時北冷兩交鋒/咋暖還寒斗雨風/一夜返青千里麥/萬山潤遍動無聲。詩中的景象應是指黃河流域,關外的東北現在雖暖了些,離返青的日子還早著那!
又是半個月的光景,疫情還不樂觀,拐點還未出現,在網上看到的消息不時感動著內心的柔軟,白衣戰士的挺身而出,愛心人士的捐獻,國家的堅定意志。身為國民總是欣喜的!又該去散步了,
雨水了,白天的時間長了許多,下午三點太陽還很高,散步的途中總要經過一片水塘,其實是一片污水溝,出水口總冒著熱氣,這里最多的動物是喜鵲和烏鴉,約有數百只,聒噪著,翻飛著,很壯觀,這里有它們可啄食的垃圾,可飲用的污水,這種動物真的令人敬畏,它們擁有著人類無法匹及的抗細菌病毒能力,在敬畏生命的同時也為惡化的環境擔憂。再往北走是一條渠道,每次路過總要驚起十幾只雉雞,嘎嘎的飛走了,雄雉雞長著美麗的羽毛。站在鐵路的路基上,極目遠眺,村莊、遠山、更遠方、、、、、。折返的途中,腦中總是想著這些烏鴉喜鵲,這是一種既聰明又虛榮的的動物,這一點小學生都知道,如烏鴉喝水的故事,狐貍與烏鴉的故事,這種黑黑的投機分子,叫人總是愛不起來。
記得幾十年前烏鴉很多,很多,也不喝臟水。飛起來一大片,有上千只在天空上盤旋著,孩童們在地上會唱著歌謠:老聒、老聒你打場、、、、、、、。
驚蟄
驚蟄是二月十二,豬頭也吃了,春節徹底的過完了,疫情終于到拐點了,每天都是好消息,為了鞏固這來之不易的防控成果,我們還得再宅些時日,各種復工復產開始了,只是開學還是個未知數,學習可以有彈性,但生產卻不可以,現在已不是三十多年前的農耕時代,家家都存上一年的糧食,假如物流中止半個月,后果可想而知,好在我們物資充盈!
驚蟄過后,白天更長了,積雪已全部融化,蟄伏的動物也出來了,可我每天看到的還是喜鵲和烏鴉,聒噪著,爭搶者,古諺說:雨水沿河邊、驚蟄烏鴉叫。細算下來大雁應該北飛了了,這些年大雁也少見了,記得早些年前,大雁飛過時,那氣勢好壯觀,一字形、人質形的雁陣,一撥又一撥,呼喚著飛向北方。
記得四十年前在村西的泡子里蓄水養魚,形成了一個幾百畝大小的水面。每到春季開化,煙波浩渺,北飛的好多水禽,都要在這駐足歇息,一時禽鳥翔集,蔚為壯觀,現在水面早就沒了,他只保存在我這代人的記憶里。
有一天晚上我走在街上,忽聽到雁叫,抬頭望去,黑黑的天空,什么也沒看見。好在大雁有情用叫聲告訴我——他來了。
春分
昨天春分了,這一天白晝與黑夜相當,抗擊疫情終于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生活恢復了正常,上班也是一周左右的事,真是叫人欣慰啊!
今天又去散步了,土地變得好松軟,田野上農民開始勞作了,那些烏鴉、喜鵲們還在水溝邊歡歌!污水溝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我決定避開他,到西邊的沙漠去看看,也多不了幾里路,我徑直走去,管他有路沒路,四十多分鐘就到了,真是好景致,在這里似乎沒有人類活動過,一切都那么自然,沙地上有山雞、跳鼠、野兔的足跡,山坡上是幾株高大的樹木枝干繁盛,上面有十幾個烏鴉的巢,沒有垃圾,沒有廢塑料,這里是干凈的,沙漠中間有好多樹,長滿了的草,幾只百靈鳥在上空鳴叫著,坐在沙丘的頂上,極目遠眺,心曠神怡!
歸途中想了好多關于春的詩詞,左挑右撿,終覺得宋代朱淑真的西江月/春半好些,“辦取舞裙歌扇,賞春只怕春寒;卷簾無語對南山,已覺綠肥紅淺、、、、、、”。詞很好,只是這位才女紅顏薄命,郁郁而終,實在令人惋惜。
路上的車輛多了起來,人們也忙起來了,我又想起了毛主席的詩詞——“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是啊!疫情過去了,大家都笑了,生活工作又回歸了正軌,我們有好多的事情要做,陰霾的日子過去了,春光明媚,生活真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