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內心感覺中,時間以鐵軌的形式,向上或向下延伸?在時間結構面前,有限的戰栗構成深淵之底,誰也不可能占用時間太多的耐心。不朽仿佛是鐵軌磨擦的聲音。時間若以擔架賦形,它的終極性可想而知。這就是晝與夜的碰撞。白色之于透明,意味著死亡或新生。在我有限的閱讀里,第俄提瑪的孩子—小說《許佩里翁》時間精神的自我生成—自我傳承,并不弱于作者荷爾德林以頌歌形式流露出的神—人化的“沉淪”意志。神—人化只是圣混沌的極致本能。而時間本身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或偏離。與其說技術時代來臨,不如說審美理性傾向于仰角體操。現代以降,沒有哪個詩人如此寂靜和瘋狂,專注于時間與人之“神交”。這就是神—人化的終極體驗。在此意義上,荷爾德林的時間沉淪,先上揚到純潔的高度,再回落到肥美的大地上,正是這種鐵軌般上—下延伸,使詩人承受一切時代來臨而自我繼承的跳躍—斷裂—沉淪之全息挑戰。時間盤纏之于創作體驗,乃至閱讀體驗,就像盤絲洞或紡織女神,把時間這張大網作為“軟臥”饋贈于寂寞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