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冬天，小沈被派去一座小山村里下基層。一天，他聽說飼養員宋大爺病了，便自告奮勇去頂幾天。
宋大爺強撐著身子，將小沈領到牲口棚，指著一排排料槽叮囑道：“俗話說‘驢不吃夜草不壯’。我剛剛喂過它們，到了半夜你得操點心，聽見驢叫喚就得起來喂，它們晚上吃不飽，白天干活就沒力氣……”
傍晚，小沈把棚內的每個料槽都填得滿滿的，還特意放了幾筐草料備用。吃罷晚飯，小沈清點完牲口，就早早鉆進飼養員屋休息了。
半夜睡得正香，小沈突然被一陣驢叫驚醒，便端著小油燈，迷迷糊糊來到牲口棚內，捧起筐里草料往食槽內一撒，又操起拌料棍攪了幾下，這才上床繼續睡覺。
誰知還沒睡死，就又聽到驢叫了，小沈納悶地再次來到棚內，摸了摸驢前的食槽，竟被吃得一干二凈，于是他又將草料填滿。可等他回到床上，剛躺下，驢又叫喚開了……
這一夜，小沈也數不清折騰了多少趟，可圈里的驢仍是叫個不停。
天剛擦亮，宋大爺就來到牲口棚，心疼地說：“小沈啊，驢叫了一夜你都不醒，它們要餓死啦！”
小沈滿肚的苦水，指著自個兒充滿血絲的眼睛說：“宋大爺，我是睡不醒的樣嗎？誰曉得這群餓死鬼驢是咋搞的，我整整喂了它們一夜……”
宋大爺聽了，疑惑地走進驢圈一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小沈趕了過去，借著窗外的亮光，見到驢圈食槽四周全是草料，不禁一愣。
宋大爺指著那群驢笑著說：“你不給驢摘籠頭，它們沒法吃料，只好戴著籠頭亂拱。結果草料被拱出了槽，還是吃不到嘴里，它們能不急得叫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