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繩信物
3。汽車和疑點
賦明依舊會去找孝純買花,但是每次面對賦明的搭訕,孝純低頭不語,晚上下班后,她不斷收到賦明的短信和電話,但是她都沒有回復。
她覺得賦明就像一個嚼過的口香糖一樣粘著自己,她想不明白,一個原來看起來那么陽光正直的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更加讓孝純疑惑不解的是,周四老板突然通知讓自己去負責百合花的銷售,而接替自己負責玫瑰花銷售的是一位和自己有矛盾的妙齡女子。
周五晚上,偵查科接到報案,距離市中心不遠處的一座大橋上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轎車側翻在大橋上,側翻后轎車上部與防護欄強烈碰撞,根據駕駛證的內容看,駕駛員名叫賦明。
賦明頭部撞出轎車前面的擋風玻璃,傷痕累累,已經死亡,出事前并未系安全帶,由于碰撞位置不對,安全氣囊并沒有打開。駕駛室有很重的酒精味,初步判斷是醉酒駕駛。
偵查科科長蕭然帶隊勘查現場,根據轎車的行駛軌跡來看,車應該是從橋頭開始行駛,一直行駛了將近50米后,直接側翻,撞上大橋的防護欄。路上沒有剎車的明顯痕跡,應該是碰到了什么障礙物,導致車子的側翻。
蕭然進入車內繼續檢查,在駕駛位置上發現一個龍形金屬藝術品,非常重,上面已經淋滿了鮮血。看到龍形金屬藝術品上面血跡的分布,蕭然皺起了眉頭。尸檢報告很快出來了,賦明體內并沒有酒精,只是在口腔內發現了大量的酒精。
蕭然的懷疑感越來越強,他想做個試驗,驗證一下。他將龍形金屬藝術品放在轎車任何可以穩固放置的地方,假設轎車高速行駛,并且發生側翻,即便金屬藝術品重量很大,也不會從放置的地方掉落在駕駛室里。
他坐在駕駛位上,用目光測量了一下,即便是金屬藝術品放置的位置在賦明面前的車臺上,由于額頭和金屬藝術品并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發生碰撞的時候頭部不太可能撞在上面,何況蕭然的身高還比賦明矮了半頭。
再說汽車先是側翻,后又碰到防護欄,頭部碰在金屬藝術品上的概率更是小得多,關鍵是,蕭然發現金屬藝術品上的血跡是呈迸濺狀,且已經凝固變成紫黑,和現場發現的新鮮流動著的血液不同。賦明體內沒有酒精。很可能是被人從口中灌酒。
綜合判斷,蕭然認為,這很可能是一場謀殺案。
蕭然查看了賦明最近的通話以及短信記錄,發現他和一名叫孝純的女子有不少單方面的聯絡。他查到了孝純所在的花店,同時他觀察到汽車行駛的方向正是朝著去花店的方向。
就在蕭然準備從駕駛室內出來時,他意外發現,駕駛室內的座位上有一根紅色的頭繩。
4。不在場和記憶
周六早上,蕭然趕到花店的時候,孝純正在賣花,蕭然一眼看到了孝純頭上系著的紅頭繩。
蕭然調取了案發一天前花店的視頻監控,發現昨天晚上案發前后兩個小時,孝純都在加班,也就是說,即便花店無人替孝純作證,她依舊有著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據。
得知賦明的意外現場發現了一根和自己系得一模一樣的紅繩時,孝純大吃一驚。
孝純將賦明給自己錢和追求自己的事情告訴了蕭然,蕭然陷入了困境,明明案件和孝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并且孝純也有著作案動機,但是兇手肯定不是她。
蕭然讓孝純回憶有關紅繩的事情,問她是否曾將一模一樣的紅繩交給過其他人,孝純開始回憶,漸漸地,孝純的瞳孔開始放大,恐懼和震驚襲上心頭。
在三年前的畢業前夕,曾經有一名叫銘君的同學追求過她,但是孝純沒有接受,她覺得當時兩人一無所有,就這么決定似乎太早,她交給銘君一根自己的紅頭繩,并說如果以后兩人都可以為未來的生活買單的時候,他可以再拿著這根紅頭繩找她。
花店老板見不能再隱瞞事實真相,說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當初孝純來工作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曾找到自己,給了一筆錢,說要買下孝純工作時候的視頻監控。而就在案件發生前一天,那個人不再花錢買視頻。另一方面,賦明之前曾給了一筆錢,要求她給他介紹女朋友。一名賣百合花的職工看到賦明在追求孝純,心生嫉妒,于是說了孝純的壞話,讓她將兩人負責的區域調換。
孝純終于明白,自己收賦明的錢并沒有被發現和無故被調換到百合花區域的真正原因。
5。信和永別
銘君被蕭然調查,承認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他花錢買到孝純的工作視頻,最近一段日子發現賦明送孝純東西,于是便跟蹤他,獲知了賦明的住址,并偷偷在他的住處安裝了監控。
經過他暗中調查,賦明的妻子根本就沒有去世,而是患了重病,在醫院治療。賦明經常去買花,不是送給他的妻子,而是送給許多他喜歡的女性,孝純只是其中一個他喜歡的目標。
他厭惡這種濫情的人,他要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于是在一天晚上,他見到賦明開車出去,猜測一定是去找孝純,于是尾隨其后。
在路上搭訕后,他用駕駛室內的龍形金屬藝術品重重砸在賦明的額頭上。
賦明當場暈死,他將酒灌進賦明的嘴里,安排好一切,在前方路上墊了一塊大石頭,調整好汽車方向開動引擎,汽車撞到大石頭上側翻,并狠狠撞在了防護欄上,偽造出車禍現場。
他故意將紅繩扔在駕駛室內是因為要讓警方發現孝純和本案有重大關系,但是他并不擔心,因為孝純有著不在場證據,他的目的就是讓警方陷入僵局。
他原本以為孝純會隱瞞送紅繩的事情,但是想不到孝純還是告訴了蕭然,這也是他留下紅繩后唯一擔心的事情。
銘君要求蕭然帶給孝純一封信。
孝純:
留下紅繩后,我曾后悔過,但我也盡力說服自己,希望你不要把事情說出去,事到如今,我并不后悔。我不想你受到任何骯臟的沾染,我想你也聞到了他家中的香水味吧,那根本不是男士用的香水,有無數個女孩子都曾來過他家,他是個壞人,所以要受到嚴懲。
你曾說過,等我們都可以為未來生活買單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可是這幾年,我什么事情也沒做成,三年了,什么都變了,不變的是,我還愛著你。
請原諒我,最后愛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