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王大成正準備去電器維修店上班，父親打來電話說電視機又壞了。他知道不識字的母親喜歡看電視，就請了假趕回老家。一路上王大成很納悶，剛修好沒幾天，怎么又壞了呢？

一進門，王大成就拆起了電視機，發現又是開關出了毛病，這次王大成換了個新的，省得以后再麻煩。電視又能看了，父親高興得如同孩子一般，愛看電視的母親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中午，王大成在父母家吃飯，他看著父親那略帶癡傻的眼神，很是內疚，前段時間醫生診斷，說父親患上了輕微的老年癡呆癥，讓他多跟父親說說話，給父親做做活動，可以減緩病情的發展，可自己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時間呀？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成的父親又打來電話，說電視機又開不了了，并埋怨他修理電視機敷衍了事。王大成很委屈，連飯都沒吃就開車去了鄉下老家。他拆開電視機一看，竟然又是開關出了問題，王大成說是父親開電視用勁過大，父親不承認，說明明是你技術不行嘛。王大成這個氣啊，可是又沒法對著父親吵。

下午回城，母親送王大成，路上，她對王大成說：“大成，如果你爸再打電話，你不要接。”王大成很奇怪，問母親到底怎么回事。母親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道：“你爸最近一段時間精神狀態很差，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他知道我喜歡看電視，一沒事就坐下來陪我看，經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醫生說人得了老年癡呆癥要進行腦筋鍛煉，我關上電視陪他說話，他說沒意思。后來，我就想了個法子，讓他給我讀評書聽，他不肯，我就故意把電視的開關弄壞，這樣他怕我閑著無聊，就天天給我讀評書聽！”

聽完母親的話，王大成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家里還沒有電視機，父親就經常在昏黃的煤油燈下，給不識字的母親讀評書，而自己，就伏在母親膝頭。